“鬼魂脸照片难道只有三张？”唐喆小声对唐森说。
“过一会儿外面查一下。”唐森看着齐总编，小声回答。
唐森看了看表，又看向玻璃墙外交头接耳的人，觉得不能再耽搁了，他打断了齐总编的自我欣赏：“三年前，你们曾有一篇失误报道，误将一名目击证人的真实姓名报了出来，后来这名目击者被报复，死在了电梯里，家属来闹事，还带来了死者的遗像，你记不记得这件事？”
“三年前？那时我还没有调到《江都晚报》来呢！但这件事情我倒是听说过。”
“那你现在就好好想想，从电子版到打印版，谁有可能接触到这个照片？”唐森快速问。
隔着墙，唐森看到单子谦已经与郭巴和王超会合，继续在外面询问。
“这照片和黄岚、汪西的死有关？”齐总编不解，但也在努力回忆，“对了，我当时是交代给了摄影部张主任。我让他冲印好，每人一份。”
摄影部主任看着单子谦拿着的照片：“这张照片是我让小孔拿去洗的。那时冲印图片都是外包的，就是报社对面的完美冲印社。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因为现在大家都只存电子版，即使是摄影部，也只有在摄影评奖时才会打印图片。”
张主任一脸无奈，小声说：“但总编发话了，我也没办法……记得小孔当天有事，第二天才拿上u盘去冲洗了。”
“那这期间有谁能接触这张电子照片？”单子谦继续问。
“那可就多了，我们的照片电子版都是放在报社的共享网上的，有密码的人都能看。摄影部的所有人，还有主编一级的人都能看。”
“也能编辑吗？”
“现在是加密了，可是去年，修改的权限大家都有。”
单子谦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突然对张主任说：“你知道我是警察吧？”
“知道，知道，一看这利落劲儿，就是警察。”
“那您起来一下，把电脑给我用用。”单子谦说着，已打开了电脑。
“麻烦您回避一下。”单子谦又加了一句，主任赶紧走开。
单子谦拿起手中的照片看了一下日期，然后，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操控电脑，电脑屏幕上闪现一行行编码和文字，最后定格在那一张图片上。
电脑图片是原版，没有多余的人脸。
单子谦接上自己的电脑，又筛查了一遍。
“孔志强是谁？”单子谦突然问。
摄影部主任马上转回身，用手指了指工作平台的另一侧，那里唐森正在询问一个人。
“就是他，我跟你说过的，负责送照片的小孔。”
单子谦走到另一侧，对着唐森耳语：“这个小孔拷走照片之前，照片没有编辑和浏览的痕迹。”同时，单子谦用手机偷偷给孔志强拍了照，然后快速将照片传了出去。
孔志强的照片出现在刑警队会议室的大屏幕上，秦铭和郑晓琳看着那照片。
屏幕上，孔志强的照片开始与吴优相关的各种生活照片进行自动比对。
各种照片快速在屏幕上闪动，最终显示结果：“nomatch。”
秦铭认真看着，郑晓琳却一脸疑惑，问秦铭：“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单子谦在另一边操控。”
“没想到他这么厉害。”郑晓琳虽然跟单子谦关系很近，却很少看到他工作时的样子，郑晓琳的警察朋友突然让她很崇拜。
“你对这个孔志强印象如何？”秦铭问郑晓琳。
“没什么特别的，虽然没有什么深交，但每次见面总是笑脸相迎。他是个口碑不错的年轻摄影记者，也愿意帮助别人，对一些打杂的工作也不烦。”
“他什么时候来的报社？”
“有两三年了吧！”
“是在报道纠纷之前还是之后？”
郑晓琳努力想了想：“之后。”
这时，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行的编码，单子谦的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上。
她小声说：“秦铭！秦铭！你能听到吗？”
秦铭走近麦克风：“单子谦，你说。”
“这个摄影部的孔志强，从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看，找不到他与吴优有任何联系。我们会继续寻找他的‘下家’。”
“那就注意中间可能接触到u盘的人，还有，冲印社的人。”
单子谦做了个ok的手势，从屏幕上消失。
秦铭站在大屏幕前想问题，像定住了一样。
郑晓琳在后面望着他。“这背影真好看……”郑晓琳忍不住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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