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琳依然是迷茫的表情,缓缓答道:“都有,每人发了一张,我的应该就在单位的抽屉里。你们等一下,我让同事帮我翻拍一张。”
唐喆马上提醒:“晓琳,要找你认为最可靠的人。”
郑晓琳点头,走到另一边打电话。
隔了一会儿,把手机中的一张照片给大家看。
那是她抽屉里那张冲印版照片的翻拍。
大家仔细看着,数着上面的人数,然后都愣住了。
“十八个人!他……他在上面!”郑晓琳恐惧地说,手指照片中的一个人。
那张照片上,汪西主任和黄岚挨着站着,在他们身后的一排,有一张相对模糊的人脸,那张脸被逐渐放大加清,正是死去的吴优。
吴优曾经来过,以“鬼魂脸”的形式。
汪西躺在解剖台上,苍白、僵硬,大腿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这一次,尸体上没有试探性伤口,只有一刀,直刺大动脉,然后,汪西开始等待死亡。
与黄岚一样,他先是头部受到猛击晕倒,但与黄岚不同的是,他被击打的部位是后脑。
秦铭看着汪西的头部,抬起右手,模拟着击打的动作。“右手……从后面攻击。”秦铭想象着汪西与凶手之间的位置关系。
汪西家的门没有人为撬动过的痕迹,难道那人有钥匙?或者,更大的可能是汪西给凶手开了门,然后,他转身向里走,凶手跟在身后。
唐森在头脑中复制着杀人现场。
汪西家客厅的中央位置留下了一些喷溅的血迹,不多,那应该就是汪西被击倒的地方,然后就是拖曳的痕迹。
他被拖进了浴室,凶手又将他小心放进浴缸,然后注入了一些水,水量控制得很好,凶手似乎精确地计算了血量与水量的总和,使汪西的尸体正好能被血水完全浸泡。
这一系列过程,比他杀死黄岚时更加精确,更加有条不紊。
他,似乎更有“经验”了。
“可是,为什么要给凶手开门?”唐喆想,现在的城市里最有可能的主动开门情况就是快递和送餐,但背对凶手,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前一天刚刚接到恐吓信的人,为什么完全没有警惕心?”唐喆自问自答,“那他可能是汪西信任的人,或者,一个看起来完全‘无害’的人。”
尸检已经结束,秦铭和皮久将汪西的尸体放入冷藏柜内。
尸检很简单,但调查可能会更复杂。
秦铭脱去解剖服,向大会议室走去。
出去调查吴优身边关系人的刑警大部分已回警队。
单子谦划掉了白板上的最后一个名字:“不在场证据都核实了,吴优的至亲,凡是符合身材条件的,都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据。”
“那有没有可能是雇凶杀人呢?”唐森看着白板上被划掉的名字。
“不可能。”唐喆十分肯定地说,“雇凶杀人一般没有制造‘仪式感’的必要性,而且,行凶者也不可能表现出那么真切的愤怒……”
郑晓琳被带回到大会议室,神情看起来更紧张了。
“关于暴露吴优报案人身份的报道,汪主任又是怎么牵涉进去的?”唐喆问郑晓琳。
“家属来闹事,他出面帮我们顶上了。他当时对着家属说了一些替我们辩解的话……”
“是狡辩的话吧……”秦铭一边向里走,一边神情冷漠地说。
郑晓琳委屈地看着秦铭,秦铭却继续以官方的口吻询问她:“关于报道,可能牵涉的人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郑晓琳苦笑:“活着的,可能只有我了。”
“当时在报社闹事的有多少人?”秦铭说着,坐在了郑晓琳的对面。
“好多人啊!我甚至怀疑他们还雇了人。”
“那有没有人提到过十八层地狱?”唐喆插话道。
“他们说了很多诅咒的话,都记不清了。”郑晓琳看着唐喆。
唐喆站起身来。
郑晓琳了解这种姿态,这是唐喆要开始大段地表述了。
郑晓琳心里酸溜溜地想。
果然,唐喆开始系统地梳理案情:“凶手是一个仪式感很强的人。他对这种报复性仪式的要求近乎强迫。”
“他要在凶杀中强调并完成很多要件,比如,地点——黄岚一定要死在电梯里;又比如死亡方式——死者必须重复吴优的死法,也就是股动脉失血;又比如诅咒——十八层地狱;又比如死亡时间——三年的祭日。那么,如果还有人要死,也一定是发生在今天。”唐喆并没看郑晓琳,可大家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郑晓琳已经够怕的了,可单子谦却又偏偏不识趣地加了一句:“也就是说,如果凶手一定要杀晓琳,那也一定是今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