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TM就说，当年东赢鬼敢往宁静洋里倒垃圾一定有白毛佬的指使！
“水价一下子翻了四十倍！玩个DiO啊！穷人喝什么用什么吃什么啊！水资源战是吧？
“丫为了自己霸权把全球水资源全染了！我％＃$~！
“还有那卡维达病毒！肯定也是白毛老的阴谋！”
男人用力拍了拍桌面，破口大骂。
“小宁，冷静点……”后面的老教授不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皱着眉。
“我……”
男人欲言又止。
“喀。。.·喀。。哇……”
“老师…………您这……”男人连忙蹲下，用袖口擦了擦恩师的嘴角。看见变得殷红的衣服，男人的怒容也带上了愁色。
“老啦……”导师挥挥手，示意弟子不必担心，“六年前的病啦……”
六年前……
男人默然。如果不是六年前的那个灾难……
“卡维德的基因序列已经出来了……二型的序列，与原代序列……喀……喀.……虽然与原代三个版本的‘内容’都不一样……但‘格式’是一样的……”
导师的声音不再爽朗，而是虚弱和细小。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那个」项目……喀喀喀……如果你的「那个」……真的能让人类存续……喀……放手去做吧！我不会再拦着你了……
“我希望我孙子懂事时，他所记得的大海，是蓝色的，而不是绿色的；
他所见到的陌生人，是面带微笑的，而不是戴着口罩；白色的鸽子依旧在蓝色的天空中啼叫……”
男人的眼角在老师越来越小声的讲叙中闪着泪光。
“……在伤心的时候，他们也能像以前的我们一样，在瓢泼的大雨中酣畅淋漓的淋一场，去释放自我……
“我希望……”
老人－如果只看他的外貌－呢喃细语着，他没有更多的气力了。
“老师……您歇歇吧……”
“……沈宁……我不在了……研……研究所……就……”
虚弱无力的手轻轻拍了拍学生的宽厚的肩膀，随即无力地垂了下去。
“老师！……”
“喂？120吗？这里是洛宁西路72号……”
窗外，布满灰霾的天空下，碧绿的大海在海风吹拂下卷起波涛。
一条满身肉瘤的鱼跃出海面，又落入海中，在四个头颅的巨鲨嘴里消失了踪迹……
这是同盟前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二日，下午三时五十六分。距离「捌·廿肆」海洋灾难纪念日于正午十二点进行的十周年纪念仪式，还有一天二十小时四分钟。
这也是「元祖」沈宁最难忘的时间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