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海教身上耗费精力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如果你要这样做，我也不会阻止，一切的一切，皆是缘起缘灭缘聚缘散，皆是因果。”
在现世游荡了几天后，林非不得不去见两个人。
苏圣是必须要面对的。
这位在圣堂都有着相当号召力的强者和长辈，并没有因为林非未完成任务而有任何迁怒和不满，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世间的一切本都是注定的，人可以去追寻，但本质上无法改变。
没有达成预期，说明这件事本身还未到摘下“果”的时机。
“林飞的出走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苏圣的目光深邃，似能看穿世间的一切。
他坐在提督府院内的大树下，给自己和林非的水杯里各满了一盏清茶。
微风吹过，叶子一片片落下。
“执念之所以是执念，因为它难以放下，有时候外部因素的介入看似痛苦，却有助于我们跳出束缚。”
林非看着水杯里晃动着的天空的倒影，天空无比浩瀚，此时只在杯中，只需喝下茶水，对于茶杯来说，天空便不复存在。“您都知道了？”
“一直都知道的，在佛的脚下，我看穿所有虚妄。”
“在圣堂时，您没有揭穿我。”
“穿越时空，既是科学层面上的事情，也是玄学乃至神学的终极命题。”
“但从佛学的角度看，不论是两个罗斌，还是你和林飞，都随着那一刹那成为了独立的个体，羁绊让你们相见，也让你们分离。”
林非忍不住想起，那一夜和林梦在路灯下跨越时空的相遇。
这一场舞台剧，终究是演到了无法控制的尽头。
她选择了林飞。
但这不正是他穿越时空的初衷吗？
改变历史，让自己和她的缘能继续下去，只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了的时候，为何如此心痛。
是了，从穿越的那一瞬间起，林飞不是林非，他也不再是林飞。
他给林梦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那个女孩只是做出了选择，仅此而已。
“至少不用担心有人发现你的秘密，不是吗？”苏圣轻轻嘬了一口茶水，像在安慰迷途的人。
“翔宇之盾还需要你的力量，这些妖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会出现的更加频繁，等级也会更高。”
“真的不用去管罗斌吗？”林非指的是天幕工程总工程师罗斌。
“你认识的罗斌，他在追求世界的本源，对吗？”
林非点头。“至少混沌是这么说的。”
“所以他并不在乎世界会怎样。”苏圣捡起一片落叶。“就像这片叶子，它与我无关，我可以任意揉捏它，扔掉它，它的枯荣我不在乎。”
“而现世的罗斌就生活在这片叶子，我也是，我们都是，他和我们一样，心中所想，皆是如何保住这片叶子。”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苏圣起身道：“你如果要制裁罗斌，恐怕连我都会站在你的对立面，天幕工程，不仅保护了这个世界，也将他放到了绝对安全的位置。”
这一点林非早就想到了，罗斌掌握着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不仅仅是物理学，在其他领域他也有超前的眼光，林非后悔当初没有仔细翻看罗斌让他带到这个世界的那一箱子物理学著作，现在想来，里面夹带了很多私货。
很多时候，某个学科在某个方向上的突破，缺少的是灵光一现式的奇思妙想和天马行空的假设。
而拥有了未来知识的罗斌，就像站在暗室中的先知，当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前进的时候，他只需要指着某堵墙，说：凿开它，后面有光。
他不需要掌握如何使用锄头和铁锹。
这样的罗斌，是全世界的财富，而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大环境下，更是如此。
别说制裁他了，只怕想见一面都难。
“那为什么要纵容妖冢这样的投机客存在？这是赤裸裸的发国难财，他们聚敛的财富不可想象。”林非这几天一直有思考这个问题，但没有找到答案。
“因为其背后有某些大人物吗？”
思前想后，林非觉得这是最大的可能。
拥有50%的妖兽回收权，意味着在圣兵计划中，徽圣将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徽圣和王韩不一样，后者只是商人，前者站在力量的巅峰，他能左右哪个军区可以获得更多的妖兽资源，反过来这些军区也要反馈给徽圣更多的价值。
拥有回收权后，这种影响力将成倍增加。
但仅仅是这些还不够，圣兵计划目前还不够成熟，尚有技术瓶颈没有攻克，要攻克这些瓶颈，需要钱。
妖冢恰恰是敛财的绝佳工具。
苏圣看透了林非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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