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一众道士,张华怅然叹气;
儒也好,佛道也罢,谁满足上层者的需要,谁就大行于世;
现在找什么急啊,等李唐建立认老子为祖宗,你们就发达了~~~因而一定要苟,必须和我一样潜伏,狠狠的潜伏;
然而数天后,
当张华到秘书省上班时,一封书信摆在他的办公桌上;
“欸,这是谁放这的?放错位置了——”
张华指着说道,秘书省的同僚纷纷哦了一声:“没有错,张著作,是有人嘱托我等放到那里的。”
真的是给我的?
少年愕然,蹙眉打开,心里想八成是哪家士族的请帖,这些日子他见了很多了;
甫一打开,
张华只扫了一眼,顿时寒毛乍竖,扑通将信件扣了下去:
“你们没有偷偷看吧?”
少年漫不经心的问道,同僚们连忙摇头,他们可不敢惹这尊小神仙;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少年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董仲舒,第二个儒教?”
“这是在搞什么?恶作剧吗?还是……”
信中的语气透露着天下唯我独尊,说一不二的霸气;
一个恐怖的猜测诞生,
张华赶紧将信揣进袖子里,
信中内容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
若是暴露出去,被按个私通北隋的罪名,他可就有的难受了,虽然以现在的名望保命没问题,但大概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杨坚啊杨坚。”
“这么心急,是早就将天下视为囊中之物了?”
“可你想害死我啊?”
未免的,
他对北方大兴城的某人颇有怨念,
……
一天的心情都很沉重,张华镇静下来仔细思考,
觉得那封信八成是真的,
台城里有北隋的眼线,这是毋庸置疑的——
“啧,可恶。”
张华冷眼打量着秘书省,不是他们,相处了几月他不可能发现任何马脚;可台城这么大,几万人,哪能轻易揪出来?
回到家中,见到鱼俱罗,张华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可心事一直萦绕在心头,
导致他彻夜无眠,一晚上都坐在庭院里盯着高悬的银月发呆,手提着一壶酒,
按理说,
那封信是出自杨坚的口和手的话,他不应该是高兴和狂喜么?
他自始至终的目的都是苟到隋朝当官,现在已经是提前超额完成目标——
可为何,心里却感觉不到任何喜意呢~~
只要慢慢等着南陈被隋朝灭亡,他就可平步青云,靠作诗写文章也好靠道教也好,都能让他官运通达;
可为何,心里却很是过意不去呢,
“呐,老鱼出来吧,不要偷偷的看了。”
啪嗒,
鱼俱罗从阴影中走出来,表情很冷肃,从刚才就察觉到了张华的怪异,
“公子,今晚很奇怪。”
“嘛,因为是在思考人生大事。”
“哦,公子也是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鱼俱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张华嘴角一抽:“你年纪比我要大,你成亲了么?”
“成了。”
张华好笑的反问一句,然而鱼俱罗一句话把他给噎死了,
“成了?”
“是。”
尼玛的竟然真的已经成婚了,
“那老鱼你还在江南待这么久?”
“男子生于天地之间,当立不世之功,岂可贪恋家乡?不说我了公子,我看宁远公主是真的很心悦你,公子何必扭扭捏捏,拒之于外?”
葳蕤啊,
张华想起那娇美的如同花朵的少女,弱小却又异常执着倔强,
“她身份太敏感了,我怕……”
“原来公子也有怕的啊,我还以为公子无所不能呢。”鱼俱罗哂笑,
“无所不能,怎么可能?”
张华觉得很荒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在老鱼眼中,我是无所不能的人?”
鱼俱罗煞有其事的想了想,点了点头:
“公子啊,我出身关中。”
“你谈笑间三两语将隋朝拒之北方,知不知道对我而言是何等的震惊?没人比我更懂隋的强大了,那可是将草原霸主突厥五六十万大军撕成两半的存在。”
“吐谷浑,高昌,高丽,林邑,突厥皆遣使入朝,向其称臣。”
张华愣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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