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我是燕都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你幸福吗?”
“我姓福。”
“那你对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呢?比如是有很多钱,比如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
“我姓福,我叫福康安。”
“呃,先生是满族啊,不过,我没有问你贵姓,我是在问你的生活状态,你幸福吗?”
“我的生活状态是我的个人隐私,我不想告诉你。而且有钱也不是幸福的充分必要条件,我从来没碰过钱,我对钱不感兴趣,另外,我还有很严重的脸盲症,根本就分不清楚我妻子漂亮不漂亮。”
“福先生,你对钱不感兴趣?那你得有足够多的钱才有底气说出这句话吧,请问,你有多少钱?”
“我有多少钱是我的个人隐私,我不想告诉你。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依然是无可奉告。”
“福先生。。。”
“我不姓福,我姓赵。”
“呃,好吧,不幸福的赵先生,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再见。这位女士,请问,你幸福吗?”
赵大荔看着那位采访的电视台记者走开,一脚踢飞了脚边的一个易拉罐。
赵大荔当然不姓福,那只是个小玩笑。他姓赵,大名怀立,小名叫大荔。
赵大荔的妈妈顾婉清女士非常喜欢吃荔枝,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幸好赵妈妈不喜欢吃西瓜,那样的话,老赵就得叫赵西瓜了。
顾妈妈一开始是在私下喊他荔枝这个小名的,可等到赵大荔上了学懂事之后,就嫌这个小名太女性化了。
毕竟港岛曾经有个很漂亮的女明星小名就叫荔枝的。
所以,顾妈妈就改叫他大荔了,外人听上去好像是叫大立,完全不知道他的荔是荔枝的荔。
当然了大荔这个名字呢,赵大荔也不喜欢,听上去有点大力出奇迹的意思,很令人羞耻。
赵家这一代都是怀字辈,名字里第二个字都是怀字。
因为某些原因,赵怀立被赵家厌弃,虽说赵家没有明着把他赶出家族,家谱上也还有他的名字,但赵怀立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怀字辈的。
如此一来,赵大荔索性就正式改名了,赵怀立则成了他的曾用名,这么些年下来,大家也都慢慢习惯了。
赵大荔出身于燕都的一个大家族,燕都平东赵家。
赵大荔的爷爷就是赵家的老家主赵存邺,是燕都数得着的超级富豪。
老爷子现在虽然不怎么管事了,但还是赵家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赵大荔是燕都赵家邺字房的长子长孙。
只不过呢,赵大荔这个长子长孙并不受家族待见,而且是非常不受待见。
别的兄弟姐妹们都能从家族信托基金里领钱,每月10万炎夏币的生活费,而赵大荔只有区区的五千元。
是的,只有五千,就连这五千元赵大荔都要拿来支付孩子的抚养费。
赵大荔叹息一声,漫步走在这条街巷中,这是他回家的路,巷子很窄。
路旁的银杏树已经开始变黄,有那着急的都开始落叶了,轻飘飘地,打着旋儿,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晚秋已至,万物萧索,一如赵大荔的心情。
这三十二年,对赵大荔来说,就是一场梦,一场无比萧索的梦,一场怎么也醒不来的噩梦。
赵大荔的父亲赵大塬曾担任过几年的赵家家主,那时正值燕都成功申办奥运会,赵爸爸雄心勃勃,带领着赵家快速攫取着地产、商超以及IT行业的利润,赵家的资产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快速膨胀。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奥运前夕,一场车祸夺去了赵爸爸的生命和赵大荔的一条左腿。
赵爸爸死了,赵大荔残了。
从那以后,赵大荔就在赵家失了宠。
哪怕他还是赵家邺字房的长子长孙,但赵家的家主却变成了赵老二,赵大荔的亲二叔赵二墉。
都说自古天家无亲情,在燕都赵家,也有这么点意思。
赵大荔的遭遇就是最好的注脚,他这个“废太子”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
事实证明,那些人的选择是明智的。
十八岁那年的一场车祸,赵大荔用光了他所有的好运,从此霉运缠身。
哪怕赵大荔的老婆给他生了个可爱的女儿,都避免不了破家之厄。
十九岁那年,赵大荔三十八岁的老娘再嫁了。
二十岁那年,老婆带着女儿远走阿美利加,说是去求学了,却一去不回。
这成了压垮赵大荔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此,赵大荔就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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