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见,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吗?”
苏易来到外院,见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女修站在那里。
他根据记忆大略的推测了一下,面前的女修实际年龄应该超过四十岁了,但因为修行的关系,所以看上去比较年轻。
当然,看上去虽然年轻,但举止却完全是成熟女人的风韵,不像春香,虽然已经千岁高龄,但无论声音还是容貌都还是女孩相,那是因为春香是半魂体的关系,形态不受年龄影响。
“不需如此,我想我的要求你大概无法做主,需要回苏家请示,寥寥几句,我说完你做决定即可。”
苏易的决绝让来人有些惊诧,“他甚至都不愿称呼我一声‘您’……”
“你说,我听!”
世易时移,她的不满也只能用生硬的态度来表明。
或许她的心里在埋怨对方忘恩负义,白给你小子小时候擦嘴擦屁股了!
你只记得二十岁时苏家将你扫地出门,就不记得“姑姑”我哄你吃饭睡觉的事了?
她又哪里会知晓,眼前的“苏易”已经从里到外都变了,所以并不在意她的感受。
“如果你今天是来找我为苏家办事的,那么需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我要参悟《大道经》并且还要一份苏家能提供给我的全部丹方。”
当年苏家传授给苏易的是《长生功》,那是外姓子弟修行的,而苏家本家子弟修行的是《大道经》
至于丹方,那是丹道的根本,即使苏家现在的主业并非炼丹了,也同样不愿意撒手。
苏易的话使女修的神情由惊诧转为了惊怒,呼吸都变得重了,胸口微微起伏。
她甚至都不打算和对方有更多的交流,转身便欲离去。
这时,苏易叫住了她,女修转身,看见对方递过来两颗丹药。
一颗是极品辟谷丹,另一颗是极品回春丹,两颗极品丹药,八道丹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果然出息了!不枉我当年握着你的手一笔笔的临摹药草图案!”
她用“讥讽”宣泄心寒,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接过丹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女修并未隔空将丹药摄过去,而是伸手将两颗丹药抓在了手中。
指尖接触的瞬间,记忆自动涌出,再次回到“姑姑将小男孩抱在腿上,大手握着小手临摹药草图案的时候。”
原身在丹道上是有天赋的,但这天赋最初是由眼前的女修唤醒的。
当年女修对原身确实不错,这也是她今天能够来的底气或者说理由所在。
念及此,苏易多说了一句:“我与苏家两不亏欠,你无需有情绪,在交易中尽可能的谋取最大利益吧。”说罢不再多言,目睹女修气愤离去。
接着苏易转身回后院,邵娟急急的跑过去将大门关好。
苏易冷眼旁观邵娟,大抵也能猜出对方为何着急。
她现在的工作好在简单易上手,如果十分复杂的话,即使之前苏易怜她母子生活不易,也未必有那个心情从头培训。
问题是坏也坏在这里,这份工作技术含量太低,导致可替代性太强。
当自称苏易姑姑的女修上门时,邵娟的心内一定是惶恐的,她最怕的就是对方或者“苏易”的其他什么亲人把她的工作顶了。
毕竟亲疏有别,用“自己人”怎么也比用外人放心,那样她就只能再次领着儿子去坊市外围了。
她自然是不想失去现在这种相对“安逸”的修真环境,尤其是她还听说坊市外围已经开始乱起来了。
据说最近有好几支进山的队伍都是两手空空的回来,黑嶂山脉中的妖兽越来越少,导致坊市外散修的生活越来越艰难。
一部分散修已经决定去其它地方另谋生路,另一部分不得不选择下矿维生,这些都是比较踏实的,再剩下的那部分,可就心思各异了。
现在的她越发坚信丈夫在坊市外是被人杀害的,虽然那伤口看上去极像妖兽造成的,但进山的人都寻不到妖兽,又哪里来的妖兽跑到坊市外围攻击人!
对于丈夫的事,她已经无能为力,可她还有儿子,她不能不为儿子考虑。
苏易并没有理会邵娟,这倒不是出于“故意让其着急”的恶趣味,而是因为他本身不善于应对这种情况。
或者说,也不一定是“不善于”,而是“不习惯。”
若只是那些浮夸的场面,苏易捏着鼻子也能做到个七八分,比如应付胡老大和白秀等一类的事儿。
但如果是处理细微感情,苏易本能的有些拒绝。
现在的邵娟就如同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让她神经紧绷;又像一只保护幼崽的母兽,时刻准备着“全力以赴”甚至是拼命,但在碰到单方面碾压的局势时又只剩惶恐与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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