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鸢

亦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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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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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又不笨,早在宫里就猜到了,你回来找书,只是想再确认一下,或者说抱着期望。毕竟那是你全心信任的人,你也不想结果太糟糕,是不是?”

萧淮书所言皆为我所想,那双深邃温柔的眸子看透了我所有的心思。

对啊,不想太过糟糕,他可以是赤桑的族人,但决不能是那个皇子。

他若是了,天堑可就真的横在了我们之间。

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终于坦然地去面对这个事实。

“我得传一封密信回九荒,让我父兄查证得再清楚些,有所准备,我……怕他反。”

在那间封得严密的屋子里,朝阳宫的事就是破开的一个风口,凉风一灌,纵使炉火生得再炽热,那刺骨的冷还是让人瞬间清醒过来。

风口永远都修补不好了,横亘在心底的那根刺更是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有些东西终究是生了变数。

我曾坚信不移的事,为何平静的水面下藏着滔天的骇浪?

十三年的光景绘成的画卷铺陈开来,我搜寻起往日的光景,竟瞧见自己数次握住可疑的线,却又松开手任其消散。

现在一点点回忆以前的事,到底是抓住了几瞬他掩饰不及、一闪而过的异常。

不多,但也足够。

我掏出袖中的字条,递给了萧淮书:“看看吧。”

“这是?”

“今早出门前冬十给的,忙忙碌碌的,都没顾上看,宴席上看着血玉了,才想起来。”

赤桑的九悠曲,向来以似空谷幽鸣般的吟唱著名,有人称,听之,若一场灵魂的涤荡。

茯苓河畔老翁哼唱的那首便是九悠曲中最广为传颂的——寻风,而年节那日顾景和再唱起的歌谣,相较往日的不成调,清晰明了不少,不难听出是隶属九悠曲的歌谣。

自想起朝阳宫一事后,也顺着想到了他唱了多年的歌。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本就古怪的事就更加能引起注意,所以早几日就吩咐人去查询那歌谣的来历。

虽然早就告诫自己别去报什么可能性不大的希望,可看到那字条上的内容,还是觉得压抑难受。

父王曾提及,赤桑王城陷落的前一晚,王宫众人吟唱了整整一夜的歌谣,极尽苍凉而悲壮。

顾景和唱的,就是那首。

也就是我从来没听过,所以他才那般放肆大胆地在我跟前唱了那么多年。

萧淮书将字条折好攥进手心:“既是如此,那就不止传信九荒这般简单。回牧赫雅,他再不喜,却也是有利可图。一旦两边互为助力,后果不堪设想。看来,这长公主登上王位一事,咱们得推一把了。有些事,咱们不得不防。”

…………

三月初十,我十八岁的生辰。

生辰年年过,倒没多大兴致在上面,加之这几日烦扰不堪,更是抛之脑后。

可总有人记得。

三月天,绿茵茵的山野,开了漫山的花,燕子来了又去,黄莺唱得婉转悠扬,翩飞的蝶,纵享春日的芬芳。

我正骑在马上眺望那条河,涓涓地流着,也是不知道他要去哪儿。

“夭夭,来,我们放风筝。”

我转头看去,萧淮书早已下了马,手里正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风筝。

见我不为所动,他朝我招手:“快来啊,你说的今年三月天来放风筝,快来。”

那一刻我想,他笑得真好看。

暖洋洋的,像深冬里的太阳照在身上一样舒服,也像这春天,温柔得醉人。

我都忘了随口提的那句话。

“来啦。”我翻身从马背下去,一步步向他奔去,每一步都极尽欢欣。

我紧攥着风筝线,他握住我的手,我们就看着那风筝乘风而上,飞得好高。

有那么一瞬,我倚在他怀里畅快地笑了出来。

我又想起了出嫁前一晚母后说过的话,她的女儿,即使离了她庇护的羽翼,余生依旧会有很多欢喜。

我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人,把这欢喜藏进眼里。

成亲那日,我学的那些规矩,没一刻是用上的,拜堂时闹得笑话,满堂宾客的哄笑声中,我能听见有人在取笑我,可是他一点不在意,他说他知道我紧张。

我偷溜到外面,他只关心我为何难过,回去时嬷嬷的脸黑到了极点,可是他丝毫不在乎是否合了规矩,只说我饿了,让她们去备吃食。

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对我的好。

迎亲的那一路上,我见到很多稀奇的玩意儿,尽管我只是随口说说很想要,可最后净数都到了我手上。

我总惹他生气,他又那般好哄宽容,就算再愤懑,我的每一句话,他也都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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