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无云,乡间傍晚,渔夫驾船归港。
“恭喜啊,何飞,你小子也要做爹了。”
“恭喜恭喜。”
道贺的人不断地挤进这间小农房不大的院子里。
人群中,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不停地拱手回礼。
十个月后,一个男婴伴随着暴雨降生。只是这场暴雨不仅带来了新生,也带走了生命。
五年后。
“你离远点,你个扫把星!”
小胖子指着穿着破烂的小何杨喊道。
村里的一出空地上,一群小孩正在做着游戏。
人群外有一个小男孩满脸羡慕地看着他们玩着过家家。
他想靠近点,能更有点参与感,就被一个小胖子喝止了。
小何杨低着头看着自己露出大脚趾的布鞋,这种遭遇他已经习惯了。
五年前,他出生的那个夜晚,原本风平浪静的海边小渔村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风暴。
就在风暴的前一天,有渔民发现咔呲出现在涡流海域。
咔呲是一种长相奇怪的鱼,虽然是鱼,却长着跟人牙一样的大门牙,咬合的时候会发出咔呲咔呲的声音。
咔呲不是普通鱼,它出现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好多年就不会见到一条。
稀有就意味着它非常的值钱,只要捕到一条,就能抵得上最厉害的渔夫数年的收益。
涡流海域平时渔民白天都很少会去那儿捕鱼。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涡流区,稍不注意被涡流拉远了就再回不来了。
但是咔呲的价值实在太诱人了,所以当晚很多渔民都结伴出海了。
他们围绕着涡流海域的四周,并没有贸然驶进。他们还是理智的只在外围区域寻找,毕竟命还是重要的。
何飞也在渔船上,他回想着傍晚和妻子的分别。
妻子说孩子这两天闹腾的厉害,总是踢她的肚子,感觉用不了几天就要出生了。
面对即将临盆的妻子,和将要出生的孩子,何飞陡然觉得肩上的胆子重了许多。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一个小孩指着天边的闪光说。
女人们纷纷抬起头看着天边那越来越频繁的闪电,纷纷低呼。
“糟了!”
林杨挺着肚子站在门口,她也看到了远处海面上聚集的风暴云。
突然她的肚子一痛,跌坐了下去,这个时候,她要生了。
“用力啊!”
接生婆不停地给林杨打气。
“啊!”
痛苦的嘶喊声和接生婆的喊声都淹没在屋外狂暴的风声、雨声与雷声中。
林杨难产了。
无情的风暴正在席卷整个小渔村和涡流海域。
“这风暴来的也太快了!”
何杨努力握着船舷上的横木,小渔船此时就像一片浮萍,在数倍于船高的巨浪里浮沉。
二十几艘渔船命悬一线。
“哇儿...”
一声啼哭,嘈杂的世界里突然静音了一样。
接生婆紧皱的脸一下舒展开了。
一个小男孩被她抱到了林杨的面前。
极度虚弱的林杨只看了孩子一样就昏睡了过去。
竖日清晨,噩耗接踵而至。
只有两艘渔船回来了,剩下的全都回不来了。
邻居大嫂摇了摇头,林杨面如死灰,一滴泪从眼角划过,滴到了刚刚入睡的婴孩红润的脸蛋上。
半个月后,在出海找寻了十五天后,村子笼罩在一片悲伤中。
今天他们要举行一场葬礼了,为那几十个被风暴夺走的人。
林杨穿着一声白衣,抱着小何杨,她给儿子取了和丈夫约定好的名字。
小何杨依偎在妈妈怀里,懵懂地看着四周全都穿着白衣的人,哭泣声此起彼伏。
一个面颊消瘦的妇人看到林杨的到来,眼神突然从迷茫无助变成了怨恨。
“都怪她!本来难产要死的,本来老天要收了他们母子的!你们改变了定数,所以老天才会发火带走了我的丈夫!”
妇人发狂似的冲向林杨母子,幸好被一旁的人拦了下来。
但是她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接生婆说她那种情况还能生出来的几率太小。”
“对啊,我也听说了,当时接生婆都准备放弃了。”
“是不是本来她要挡灾的,结果拿我们挡灾了啊?”
“听到没有!让你走开,别在这影响我们玩游戏的心情。”
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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