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中平和奶奶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奶奶拍着王中平的肩，关切地问道：“白医生怎么说？”
“他说，让我注意自己不要太紧绷。”王中平视线有些飘忽。
“嗯。”
“王一最近学习不错，估计能考个好学校。”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聊的，两个人的气氛实在尴尬，奶奶为了制造话题开始絮叨，“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以后大学就让他学数理化，未来肯定一片光明。”
这种老话好几年之前就不灵了，大部分选数理化的毕业即失业。
王中平在走的时候就在打车app上叫了一辆车，现在他只觉得奶奶要比往常要絮叨不少，头有些疼，但也只能忍着。
幸好车子来的很快，只是在原地等了一分钟，就有车子驶了过来。他马上带着奶奶上了车后座。
老年人坐私家车感觉有些难受，把窗户敞开，王中平只觉得风吹得头更疼了，脑袋里像是有人在拿针扎他。
“这么晚，是回家？”司机很健谈，车刚启动，就和他抱怨，让王中平更加烦躁，“刚刚有个人等我过来之后马上取消订单了，要不是你们在，我估计这次得亏死。”
“嗯。”
王中平不想多说话。
只是司机似乎还想要和他们聊天。
“别那么拘谨嘛，诶，你们也住那个小区啊。”他拿着手机摆弄了一下，故作玄虚地小声询问，“你们有没有听说那件事？”
王中平实在是不想说话，但耐不住奶奶喜欢听八卦：
“什么事啊？”
“你们那边有个老师，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就为了妻子的财产，现在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被他母亲给管着。”
“你说一个大男人，做错了事还不承认，一天天的就知道靠女人，是不是孬种？”
尽管司机连那个教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也不妨碍她语气肯定，就像是在他杀死妻子那天，趴在床底下看到一切了那样。
“你在说什么？”王中平整个人从后座爬到前面，对司机吼道，“我没杀我妻子！”
如果不是考虑到车子还在行驶，他的两双手肯定已经掐在司机的脖子上。
“这个人是你？”司机有些尴尬，“啊，这个....”
王中平直接按开门锁，拉开车门，其他人都来不及拦：
“我不坐了！”
如果不是司机眼疾手快踩下刹车，估计他得直接摔下去。
奶奶有些尴尬，她不知道怎么开门，只能挪动到自己儿子出去的那扇门，跟在自己儿子身后。
没了车坐，两个人只能走回家。
王中平知道这种来自于别人的谣言不可能给他定罪，案件已经判下来，就以现在帝国的法律，重新判定非常难...但他也知道，一旦事情传出去，他的一切都被毁了！
别人可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只要其他人相信了自以为事情的真相，那法院的判决不管是什么都没有用。
奶奶不停找话题，担心地看着王中平，但和小丽有关的事是一件都不敢和他提。
走了一段路，总算回了家。
开门之后，王中平似乎因为走路让情绪平静了些，他自觉把衣服脱下来叠好，微笑着对着奶奶，很平静地说道：
“妈，你先去我房间休息。我先坐一会儿。现在脑子有些乱，等一会儿直接在沙发上睡。”
奶奶深深看了他一眼，回答沙哑：
“好。”
她慢悠悠走到王中平的房间里。
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治疗心脏病的药。
她也不知道这个药里面有什么，只听医生说过，这个药吃太多，会死。
环顾一圈王中平住过的屋子，又从门缝里看了看王中平的身影，她躺在床上，吞了一大口胶囊。
知子莫若母。
在看到小丽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王中平想要杀死自己。
其实，这也没什么。
只要能让自己的儿子恢复正常，只要能让自己的儿子摆脱诡异，她甘愿做任何事情。
她这个老人活了太长时间，也做了很多事情。儿子最近几年也越来越不受管束，虽然也会听话，但是心里的怨恨总不和她说。
现在，为了儿子，也确实该死了。
静静地躺在床上，奶奶抬起头，看到墙上的几个字。
“我来！我见！我征服！”
紧接着，她听到门被打开。
王中平拿着一根绳子，站在门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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