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集中在了朱高炽的身上。
黄子澄跟齐泰两人的大脑都在飞速的运转着。
务必要找出一套说辞，无论朱高炽说什么，他们都要准备好一顶大帽子给扣上。
看着方孝孺咄咄逼人的模样。
朱元璋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悦。
见老朱要开口，方孝孺登时便抢先催问道
“广平郡王！依制，大宁城是不可能如此富庶的，殿下难道觉得朝廷不该要这样一个说法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当年老朱行分封之时，便有言在先，大明藩王，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
只要顺着方孝孺的这句话往下说半个字。
那就可以给燕王府扣上一顶对抗朝廷的帽子！
反应过来的朱允炆都不由得钦佩的看了一眼方孝孺。
还得是方先生啊！
在听到方孝孺的话之后，连老朱的表情都不由得轻松了下来。
朱允炆是他定的储君。
方孝孺就是朱允炆将来治国的工具。
老朱更好奇的是，自己给东宫留下的这一班人马究竟能不能制衡得了天下诸王。
当朱高炽意识到连老朱都在等着自己答话之后，旋即便开口道
“啊……对啊，这么一比，大宁城确实富庶的不像话了，朝廷确实该要个交代了。”
朱高炽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方孝孺激动的看着朱高炽道
“是啊，陛下跟太孙殿下都等着郡王您的解释呢，您可解释啊！”
朱高炽一脸迷茫的抬起头，看着方孝孺问道
“不是，方学士，我解释什么啊？”
方孝孺登时便有些急了。
“解释什么？你难道不应当解释解释，为何大宁城比应天都还要富庶吗？整个京师，怕是都找不出四十万匹马！”
朱高炽略带几分疑惑的看着方孝孺问道：“方学士，您这话怎么说的？”
“京师比大宁还穷，朝廷应该找应天府尹要解释啊！”
“你得问清楚，他应天府怎么连塞外的大宁府都比不上，我又不是应天府尹，我怎么解释？”
方孝孺的面皮微微抽搐了一下道
“你！”
朱高炽看向方孝孺的时候，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皇爷爷，孙儿实在是不懂啊。”
“你穷你神气什么？！”
“噗嗤”原本正在扒拉米粥的朱元璋险些被粥呛道。
而后望着方孝孺面带笑意的问道：
“是啊，方孝孺，京师穷神气什么？你难道不应当羞愧吗？”
方孝孺的面色涨的通红，死死的盯着朱高炽。
而后又斩钉截铁的问道
“还有，我大明自淮河以北，皆以麦谷为食，为何大宁城却专营水田？大宁城下如此多的水田，居心何在？”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朱高炽。
朱高炽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本正经的看着方孝孺说道
“因为大宁长出来的米好吃啊！”
黄子澄死死的盯着朱高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你说什么？”
朱高炽登时便解释道
“皇爷爷，您有所不知，这辽西久染腥膻，从来就没有人种过地，那地都肥的发黑，攥一把都恨不得流油。”
“那种出来的米，那叫一个香啊！”
“听说大宁往东不远，女真地界，汉民称其为五常的地方，那地方的米比大宁的米还好吃。”
“方学士饱读诗书，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不会吧？”
方孝孺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假设过朱高炽各种假设，并且给朱高炽的每一种回答都准备了一顶大帽子。
万万没想到朱高炽压根就按套路出牌。
硬是不承认这水田的军事作用。
“那，那四十万匹马呢？普天之下，谁家种田需要这么多的马的？”
朱高炽更无语了。
“草原上就是马多牛少，都是些驽马，鞑子跑的快，来不及带走，大宁百姓牵回来种地，又能有什么问题啊？”
方孝孺的脸涨的通红，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大宁比应天府还富裕。
凭什么让大宁反思？
你应该让应天府的人去反思啊！
至于那些牲畜，朱高炽就是咬死那些都是种地的。
整套回答可谓是无懈可击。
看着方孝孺吃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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