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康困惑不已:“你女儿在青楼,本县浮浪子弟都见过,难道不知是你女儿?”
王题泪眼涟涟,坚定地摇头。
“我家女儿,从小管教甚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加上早年我在外地做官,一直带在身边,别说街坊邻居不熟悉,就是表兄弟,也很少见面。”
“我也就是前年致仕,回到家乡。秀儿的样貌也就这两年大变,加上涂脂抹粉,穿得怪异,亲戚也不会认得。”
韩康明白了,王题想要保住脸面。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进了红芳园?”
王太守泣不成声:“也就是十天前,秀儿在那地方足足呆了三个月,她,她……”
三个月,哪还有什么清白,王题说不出口。
义父赶紧劝王题:“别伤心,我儿子是仙家,肯定能帮你解决问题的。”
转头对韩康说:“我们打听到,秀儿穿着普通人家的衣服,主动跑到红芳园,谎称自己要给父亲凑钱治病,把自己给卖了。”
韩康问:“你女儿是不是神志有问题?”
傻了还是疯了,还是受了刺激。
王题拼命摇头,离家出走的前一天,还跟家人有说有笑,没有问题。
然后低声说:“我怀疑是被邪祟上身了。”
不用提醒,韩康心里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被脏东西缠上。
好端端的一个未出阁女孩,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
他能理解王题不想伸张的心情。
这种爆炸性的新闻,一旦说出去,名气能传多远不知道,本县肯定是妇孺皆知的。
他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这个邪祟厉害不?
万一打不过,把自己搭上可就不划算了。
其实不想管闲事。
瞅了义父一眼,要是自己不管,义父的晚年过得也不会舒服。
“我先去帮你看看,如果治不了,我再另请高明。放心,我不会泄露秘密的。”
王题大喜,又要磕头,韩康忙扶起来,交代晚上准备辆车,把人带回去。
韩康不会贸然出手,先去红芳园周围走一走。
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自然知道红芳园是个什么所在。
就坐落于县城西南一条巷子里,那条巷子因为红芳园,本来的巷名已无人知晓,改为红芳巷。
闻香识味,懂的自然懂。
韩康只有练气二层,不具备感应邪祟气息的能力。
使用特制的药水,灵符,可以提升这方面的能力,但没有准备到这种东西。
白天青楼是不做生意的,不让进人,但从里面出来的男人,全都是一脸疲惫又意犹未尽的表情。
能在青楼留宿的男人,都是家里管不住的浮浪子弟。
这些人出来后,都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附近小买卖很红火,各种小吃一应俱全,算是一条商业街。
找了个人多的茶楼,点了个茶,听听消息。
果然,在红芳巷的茶楼里,最容易听到的就是红芳园的故事,想听别的都没有。
这几个月,红芳园的头牌,花魁娘子柔儿,火了。
火到什么程度?
火到每天晚上想一亲芳泽的太多,把价格抛到了最低五百两一晚。
火到有五百两也未必能与柔儿共度春宵,得由柔儿自己点。
火到什么程度?
红芳园街对面有一茶楼,二楼正好对着红芳园,连带其靠窗的位置都涨价了。
韩康起身去那茶楼。
果然,上二楼得一两银子。
一群穷酸的浮浪子弟,没钱进红芳园,或者曾经进去过一次,再没钱去第二次,都挤在窗户边。
红芳园是个圆形的大楼,二楼有半边走廊,正对着大街,这种建筑格局目的很简单,吸引过往的客人。
任谁看到二楼走廊上,莺莺燕燕,婀娜多姿,都有进来消费的冲动。
此时正是留宿男子离开,女人们起身洗漱的时候,茶楼二楼一角,正好能看到,过个眼瘾。
“出来了出来了!”
“那就是花魁娘子。”
浮浪子们欢呼。
韩康从人缝中瞥了一眼,不禁暗惊,一位绝世美女推开门,年纪不到二十,脸上毫无风尘气,甚至可说得上清新脱俗。
身上穿的衣服,虽然也是青楼女子的款式,感觉却十分清纯。
明明是仙女,怎么会在红芳园这样的地方?
心中猛地生出一丝怒意,太可恶了。
暴殄天物,毁了人家一世清白。
由此更理解王题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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