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摆了摆手。
“衙门那地方生哥你还不清楚嘛。”
“我每个月才一两银子的月钱，再加上下面的孝敬，也就不到三两。”
“家里为了让我脱离天牢那个鬼地方，把积蓄都掏空了。”
“我今天这么大方，是听我爹说了，过两天生哥你不是要出红差了嘛。”
“第一次红差就是天理教的妖人，万一有个闪失。”
“今天我安排你一下，也算不让你做个童子鸡上路了。”
“你说你也是，来怡红院那么多次，每次你还真听曲啊。”
“到头来还得我这个好兄弟帮你一把。”
顾盼生刚喝了口酒，听到李元的话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李元，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出完红差就回不来了啊。”
李元挠了挠头，气氛有些尴尬。
“生哥，你别多想，我是不想你的人生有遗憾。”
顾盼生沉思片刻后表情逐渐坚定起来。
“那你小子得请我去教坊司玩。”
“我要是真回不来了，也算对得起我这小兄弟了，怎么说也给他找了个贵的。”
李元听后赶忙拉住了顾盼生。
“生哥，你把我卖了，我也请不起你去教坊司玩这个啊，就怡红楼，我也是咬着牙请的，你就饶了我吧。”
顾盼生听后白了李元一眼。
“算了，虽然说你说这话够不吉利的，但是心意是好的，这个情意我领了。”
“放心吧，我肯定吉人自有天相，出完红差安全归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顾盼生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自己那便宜老爹算得上是天牢一众刽子手中武功最高的人了。
这么多年来，除了家中这座小院和父子俩吃喝，顾铁牛几乎将所有的积蓄都投入到了武道修行之中。
顾铁牛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他算是刽子手中活的比较长寿的。
但也仅此而已了，最终顾铁牛还是倒在了四十岁。
若非朝廷给了一笔二十两的抚恤金，只怕顾盼生现在连饭钱都没了。
现在顾盼生心里也有些后悔，自己小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死活吵着要学武。
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选择习武，而是让便宜老爹把钱攒下来，那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狼狈了。
那个时候的顾盼生心气极高，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成为先天武者，可以免受困苦。
然而七年苦修，顾盼生如今连后天武者都不是，这也让顾盼生后悔不已。
如果把习武的钱省下来，有这笔钱，顾盼生也可以像李元一样，花大价钱从天牢调到衙门做个衙役。
虽然衙役没有天牢狱卒和刽子手挣得多，但是胜在安全。
天牢内关押的都是重刑犯，怨气煞气极重。
狱卒每日生活在天牢内，早就煞气入体。
年轻时气血旺盛，所以狱卒们不太受影响，可是三十五岁以后，气血衰退，狱卒们就饱受煞气折磨。
狱卒们寿命也就四五十岁，难享天年。
这也是为什么天牢牢头李峰宁可倾家荡产也不然李元到天牢上班的原因。
不过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言，眼下顾盼生除了勇往直前，再也没有其他办法。
李元给顾盼生倒了一杯酒后说道：“生哥，不想这些了，今天我们只管风花雪月，快活人生。”
顾盼生听后轻笑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夜，顾盼生和李元喝的烂醉，连后面的正事顾盼生都没有办成。
次日，打起精神的顾盼生洗漱完毕后，如同往常一样来到天牢点卯。
上午，天牢厅堂内，牢头李峰正在和司狱孙大人汇报着最近天牢的情况。
孙大人听完后捋了捋胡须，显然很是满意。
“老李啊，最近做的不错，这个月的进项比上个月多了不少。”
“这是五十两银子，你给弟兄们分一下。”
李峰赶忙向孙大人行了一礼。
“多谢大人。”
“对了大人，天牢新晋刽子手顾盼生两天后就要出红差了。”
“您看是不是从天牢里找个囚犯给他练练手。”
“免得等到菜市口斩首之时他失了手，让各位大人脸上无光。”
孙大人对于李峰和顾铁牛的交情很清楚，自然明白这是李峰在关照顾盼生。
刽子手如果出红差时失了手，是要受到责罚的。
许多的刽子手第一次出红差时紧张之下失了手，挨了二十刑杖，打的皮开肉绽。
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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