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荣回到宿舍，一夜未睡的他已经非常疲惫了。
可闭上眼睛就是响尾蝎在跑道滑行的样子。
他用枕头捂住脸，终于还是哭出了声。
刚刚在办公室不能失态。
现在没人能看到了。
深深的绝望感再次包裹着他，这是何向荣第二次有这种感觉。
第一次是在十年前。
那时灯国在佳丁湾给蓝星所有国家上了一课。
它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现代战争是怎么打的。
从那天开始，龙国高层幡然醒悟。
原来在信息化和绝对的空军实力面前，再强大的步兵也仅仅是个“活靶子”。
大炮在导弹面前就是笑话！
没有现代化空军，没有导弹部队，谈何国防力量！
也是从那天开始，何向荣毅然决然的投入了战斗机的研究之中。
而他接手的，是一支老旧不堪的空军。
从引进毛熊的S-27开始，所有的龙国科研人员饮冰十年，初步实现了空军现代化，国内自产战斗机也达到了二代半的水平。
可F22的首飞还是让他倍感压力。
曾经何向荣想着，只要有牺牲精神，F22的隐身性能也不是无解的。
用一支中队的战斗机充当人肉探测器，逼着F22开火。
毕竟它只有八发导弹。
理论上只需要九架战机就可以耗到F22导弹用完，然后找到它并且击落它！
而今天，他亲眼看到了五代机的模拟实战。
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普通飞机根本就找不到五代隐身战斗机。
它在视线之外就已经完成了全部攻击动作。
退一万步讲，就算找到了你也追不上，打不着。
F22载弹量少是因为根本不需要它动手。
它指挥就相当于机群的战力倍增器，而且单发成本优势巨大。
而且就算真的动手，对方完全可以迎头发射之后转身离开。
打空了就回基地补充，之后再回来继续攻击。
这不是战斗，这是单方面虐杀。
他亲眼看着刘峰就是这么操作的，并且轻松过了第一关。
游戏中设定的通关条件，就是需要在沙暴条件下打出同三代半战斗机一比五十的战损比。
而当前龙国的主力战机，是二代半。
何向荣看着完全没有任何空战经验的刘峰，仅仅练习了半个小时就击落了65架完成通关。
他不断安慰自己那只是游戏那只是游戏，可界面上变动的飞行参数，天气数据，无一不表明着大概率那就是现实。
何向荣心里清楚，刘峰能通关并不是他操作有多好。
而是五代机与三代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现实中相遇，五代机猎杀三代机唯一的阻碍就是时间问题。
怪不得灯塔国敢绕过蓝星联合议会再次对伊克国动手。
有镇国武力，他们确实可以肆无忌惮。
现实也表明，根本用不到五代机出手，伊克国百万陆军就灰飞烟灭了。
龙国空军努力十年，与敌人的差距依旧宛如鸿沟。
这残酷现实怎能不让他绝望。
何向荣摸索着起身再次来到办公室，将光盘插入电脑，游戏载入的速度非常快。
仅仅几分钟就可以运行了。
打开响尾蝎一栏，一架漂亮的战机出现在屏幕上。
比F22更具科幻感的外型，扁平修长的机身闪烁着光芒。
何向荣抑制住想要触摸的冲动，他多么想龙国也能拥有这么一架战斗机。
仅仅一架也满足。
他不停切换着视角，从各个方向欣赏着响尾蝎。
漆黑的机身就像一只幽灵。
“不知道它跟F22谁更厉害？”
何向荣心想着。
由于前几关没有通关，他暂时还看不到响尾蝎与F22对决。
何向荣切换第一视角，他尝试着控制飞机。
熟悉的感觉让他瞬间回到年轻时当飞行员的时光。
他控制着飞机起飞，同时记录着气压高度，空速，航向，姿态，包括水平坡度和俯仰角，以及升降速度和侧滑等等一系列数据。
“不对啊，怎么会是这样？”
何向荣念叨着，一遍遍试飞，一遍遍计算。
他并不知道，刘峰在门外早已泪流满面。
原本刘峰准备回去睡觉，可看到何向荣办公室的灯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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