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能憋得住呢。’
杨树茂心里冷冷一笑,反正这件事其实跟他的关系并不大,说到底也是田有福有错在先。
纵使是知青们先动的手,但对方不占理,要是真闹到公社,也是对方吃亏。
既然对方都不着急,他自然更不用着急了。
不过,对方开了口了,自己自然得接话。
毕竟如果事情真闹大了,对他们这些知青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说话,也得讲究方式方法。
“贾书记,会计的这种做法,我怎么觉得跟一种类型的人很相似呢?据我了解,似乎资本家才会剥削吧?田会计的做法,按我的看法,应该是在剥削我们知青吧?这还是共产主义社会吗?我怎么感觉还生在旧社会呢?”
杨树茂笑眯眯的话语,说的轻描淡写,但说出的内容,却将整个大队部的人都给吓的打了个冷颤。
其他人虽然也扣帽子,还一顶接着一顶的,但其实矛盾的最终核心,其实也就是打个架而已,其它的根本无关紧要。
说难听的,这年头打架,跟吃饭喝水一样。
别说农村了,城里还不是一个样,打架那不叫稀奇,不打架才叫稀奇呢。
可如果事情上升到阶级斗争,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阶级斗争才过去多久?
资本这个词,谁敢往自己头上扣?
那可是要命的玩意儿!
“小......大茂啊,这话严重了,严重了。田有福他不过是一时糊涂,等会儿,我就让他给你们道个歉,然后把你们的工分都给补上,你看怎么样?”
这话何止严重,是太严重了!
没见他连小杨都不叫,叫大茂了吗?
如果身份真被扣上,倒霉的可就不止田有福了,他这个书记也绝对难辞其咎!
所以,这事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画风又一转,开始了感情牌:“不过大茂啊,虽然田有福一时糊涂,但你也得理解理解。你们都是读过书的,那是知识分子,咱们太山屯的情况你们应该也了解。”
“本来家家户户都穷的揭不开锅了,现在你们知青一来,一下子就多了二十来张嘴吃饭,咱们村里就这么点地,产出就这么多,村里也是实在困难......”
此话一出,知青们顿时沉默了。
虽然话很残酷,但却是事实。
甚至可以说,不止是太山屯,整个华国的农村都是同样的现状。
现在杂交水稻还没出来,化肥什么的更是没有。
每亩地的产出就那么几百斤,还得上交给公社大部分,留下来的再用工分来算。
本来自己吃就紧紧巴巴的不够吃,又要划拉出一部分给知青,那就更不够吃了。
甚至可以说,每个接收了知青的大队负担都很重,其中自然也包括太山屯。
自从来插队之后,哪个知青不是饥一顿饥一顿的,连饥一顿饱一顿这个成语都拼不起来。
而这样的情况自然不止知青,村里的人都这样。
现在是六七月份还算是好的,起码还有其它东西可以垫垫肚子。
比如野菜、野果、蘑菇之类的。
可要等到三四月份青黄不接的时候,那才真叫难熬。
他们在这个村里已经呆了两年多了,也经历了两次青黄不接,自然更能感同身受。
见自己的话似乎起了作用,贾世发面带悲苦的说:“村子里好多人家都是一两人挣工分,却要养活一家四五口、五六口。就说你们没来之前吧,一年算下来一个工分才两毛钱,这点钱能够干嘛的?”
“后来知青上山下乡,你们一下子就来了二十多口人,每天每人按一个工分算,一年怎么说也得二百多工分吧。你们二十多人那可就是四五千工分啊!如此一来,咱们村的工分就更不值钱了。”
这话,杨树茂很理解。
地是有限的,粮食也是有限的,但工分却没有限。
蛋糕就这么大,原本一百人吃,都还不够吃的。
现在呢,又来了二十多人,原本不够吃的,现在更不够吃了。
用经济学角度来说,那就是产值不变,但工分却变多了。
工分是什么?
一种另类的货币。
货币多了,但购买力却下降了,这说明什么?
通货膨胀!
只要是跟经济挂钩的,工分,照样会通货膨胀。
虽然现在还没有这个叫法,但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知青们自然是理解的。
知青们脸上的不忿消失不见,之前叫嚷着要去公社闹事的话也消失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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