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写给白芷的书信放在桌上,苏子情同父皇道了别,而后便往着封神岭方向赶去。
父皇对她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门中有难,她又怎能袖手旁观。”
父皇还对她说:“东容国尚有他在,万里江山祖辈打得,他当守得。”
可她心里怎会不知,父皇那是为了让她能够心无旁骛的投身到门中大义。
木兰替父从军,若非不得已,苏子情作为一国公主,又怎会亲临战场上阵杀敌,一切不过境遇之处,造化弄人罢了。
而今的封神岭,苏子情也不知等待她的又将会是怎样的宿命。
唯愿天下恩义两不负,人这一生本就太多负累,只求无愧于心便是。
阳泉宫外,叶侯和朱子桦等候多时。
朱子桦渐渐没了性子,可又不好发作得,只好继续问道:“这都通传多久了,怎么也没个回信。”
守门弟子自是不敢多言,叶侯和朱子桦再不济好歹也算是一峰之主,便是阳泉宫有再大的威望,自然也是不敢对这两位多有怠慢。
叶侯倒是气定神闲,摆在一旁的一壶茶水饮了大半。
“你还真别说,师兄这的清茶总是最得我心。”叶侯俨然已经忘了来此所为何事。
朱子桦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叶侯细品清茶,内心却吐槽对方是扶不起的阿斗,若非他一人难以成事,其余两峰拉拢不了,他是绝对不会选择这么一个搭档搭伙的。
宫内,段方海静坐床榻之上,他这几日的气色要好一些,虽然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但终归看上去人终归是要精神一些。
段方海见着守门弟子在屋外恭候多时了,便道:“鸣祁山和凤凰殿那两位这么快就闲不住了?”
莫松哲陪侍一旁,面无表情的回道:“他们进来一问便知。”
段方海笑了笑:“说的也是,一试便知。”
莫松哲又道:“封神岭白掌门方才私发了天令。”
段方海眉眼一挑:“哦,那小子,哈哈……”
“天令不过是个传递信息的方式罢了。”
可是天令堪比军中虎符,非必要不得发,否则最终的下场跟乱臣贼子没什么差别。
这后半句段方海没说出口,在天令这件事情上他亦被天规束缚着,他不敢多言,亦不敢为白沉心开脱。
莫松哲又躬身一问:“还要通知门外那两位吗师父?”
段方海沉息片刻:“朱子桦去过云上天了吧。”
莫松哲应了一声:“嗯,早些时候。”
段方海冷笑一声,并未多言。
云上天作为无崖神天的禁忌之地,又岂会是旁人随意上得,又随意看得的。
早些时候段方海便通过水镜看到朱子桦私入禁地一事,他也做了些手脚,让朱子桦误以为云鲸生翼,不日西归。
现在看来那个蠢货果然是中招了。
“让他们两个进来吧。”
“弟子领命。”
宫外,守门弟子收到宫内传来的讯号。
“二位长老请。”
朱子桦快速起身进门,叶侯续了杯,本准备再喝一口再走的,不想朱子桦却赶着投胎似的步伐往着里去,他自得赶紧跟上。
“你等等我……”
九梁,小憩的白芷从睡梦中醒来。
阴雨绵绵的天气,小雨伴着清风最是惹人倦意的时节。
白芷看到桌上留下的信封。
信步向前,白芷一眼认出是苏子情的字迹。
[师妹亲启:门中急召,吾已归,宫中一切照旧,望师妹珍重。]
白芷心脏快速怦怦跳动,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第一次,白芷体会到了什么叫头皮发麻。
苏子情区区几言已然透露出事情的紧要性和严重性,苏子情本不用告知白芷这些的,可是白芷终归是在封神岭长大的,那是她的家。
或许苏子情心有不忍,可最终还是选择如实相告,不论白芷看到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只愿白芷日后不要埋怨自己就行。
“木川柏,木川柏……”
白芷内心快速涌现出木川柏的名字,她知道如今只有木川柏才能带她回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她要如何才能回得去。
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白芷踉跄着往禅院狂奔而去,宫人们看着她急促的样子也是被连连惊吓,也赶着她的身后而去。
白芷尚存理智,知道木川柏的身份不能暴露,于是轻身跃顶,不过几下的光景便在众人眼前消失,大家大眼瞪小眼,纷纷无言,心想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早些公主突然拜别宫中而去,现今白芷又整这么一出。
难道是九梁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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