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梁皇宫。
白芷站在窗前看着细雨簌簌滴落池塘,沅溪也常有这般风景。
她想起了临别时白沉心对她说的话。
“芷儿,若是真到了那时,凭着你如今的造诣,这偌大的天地,为师也可安心些了。”
白芷当日听得云里雾里,如今细细回想,倒给了她心里一丝不好的预感。
苏子情收到诏令回门却迟迟不归,白芷素来静心,如今也不免有些躁动。
“仙子,可要用膳?”
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白芷晨起到现在滴水未进,早些端上来的菜肴已经凉透。
白芷摇头:“你们下去吧,我不饿,桌上有点心,你们不用管我。”
侍女没再多言,躬身作揖后便领着一众人等撤出了房间。
这是属于南方的雨季,初春的时节总是落雨纷纷,白芷不喜雨天,如今看着却是有些感触。
闲着发闷,白芷便挪身准备去园中转转。
天气尚寒,园中百花也只是孤零零的打着花苞,许是要晴天来暖和暖和才能花开。
白芷倒是不怎喜好花物,好似这世间并未有任何物件是她所喜的。
宫中之人都知白芷是封神岭来的贵客,所以见着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倒是白芷有些不习惯,在门中时她一直是边缘在外,不曾在人多之处久待,便是偶尔进门,大家也当她是个透明人一样。
白芷还算客气,宫人同她行礼后她也回敬对方,按规矩而言她是不必如此的。
莲叶何田田,硕大的池塘里遍布着莲叶,想来到盛夏之日这池中定是金粉一片。
可惜白芷待不到那时,她心里也为此感到惋惜。
落雨依旧淅淅沥沥。
走神之际,一道重重的落地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这处较为偏僻,所以不见有人赶来,白芷却是听得真真切切,想着怕是有人摔倒,白芷便寻声而去。
草丛里,一道人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遍布血迹,白色长袍混着雨水和血水,沿着衣角落到地上,瞬间那人周围便被染红一片。
白芷疾步上前,待看清那人面容时,白芷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犹豫。
木川柏正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白芷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对方显然受伤过重。
最重要的是,白芷无法断定对方是不是装的。
几日前一别,她本以为经年难再见木川柏一面,没想到不过区区几日,他们竟以这样的场景相遇。
实则是木川柏实在没了办法,幻术换身一改以往故意去讨白芷关心的计策已然失败,那么落难美男的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所以,那就先试试呗。
冰冷的身子,依旧源源不断冒出的鲜血,微弱的呼吸,苍白的面容。
白芷最终还是没忍住将木川柏拖进了凉亭里,起码能少受些天雨侵蚀。
“醒醒。”白芷试着去唤醒木川柏。
所谓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任由着白芷如何呼喊,木川柏始终没有搭理她一声,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好在白芷正欲叫人之时苏子情正好赶了回来。
“师姐。”白芷紧着上前,巴巴的扯着苏子情往着木川柏这边赶。
苏子情远远的便闻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待看见眼前之人时她也是惊了一下。
同白芷一样,苏子情同木川柏的交集也是在两年前,若非对木川柏印象深刻,眼前之人她根本不敢相信会是无崖神天仙尊座下的弟子。
“他们无崖神天是不是徒有虚名而已。”苏子情内心疑惑着。
都说无崖神天弟子法术高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是这去年才听说这仙尊弟子在东海受了重伤,如今现身在她这九梁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他为何在此?”苏子情望向白芷。
白芷摇头:“方才我在这边散步,听到后院响了一声,过去看时他已是这副模样。”
苏子情望着地上拖拽的痕迹,心想这白芷的心也是真大,怎么能将一个深受重伤的人这般拖拽。
苏子情伸手探其脉搏,内里充盈,弹跳有力,周身游走的仙力源源不断。
这……
苏子情眉头紧锁,木川柏这般是要作何。
再看白芷看似紧张的眼神,她瞬间便明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芷抬眼问:“如何?”
苏子情笑了笑:“死不了。”
说完苏子情便抬手一挥,木川柏身上的伤痕瞬间愈合,适才那些不过是障眼之术,只不过白芷凡胎肉身,不具仙根慧眼,所以无法识破木川柏的诡计。
“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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