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镇一间茶楼内,窗户紧闭,门口站着四名彪形大汉。
里面坐着两人,慢悠悠地喝茶聊事。
其中一人是沈天赐,对面坐着一名广東商人,名叫李建邦。
两人正在商谈丝织品的生意。
李建邦和沈家生意往来有五六年了,很沈天赐私交甚好。
之前生意的模式是,沈家丝绸由李建邦代销,若销不完的产品,退回给沈家。
李建邦从中赚取差价。
然而这一次,他们商谈的是一件不可告人的交易。
沈天赐打算以最低的价格,出售一大批丝织品,不过有个条件,需要对方现结。
也就是买断的意思。
甭管你拿回去能不能卖,钱一定要先给。
而价格,低到离谱,只有原先价格的一半。
这对沈家来说,算是亏本买卖。
沈天赐并不在乎,反正当家人是沈秋,亏也是亏他。
只要自己有进账就行。
到时候找个借口,就说被土匪给抢了。
“二爷,爽快一点,这个价如何?”
李建邦比划了一个‘七十’。
“不行,不行!”
沈天赐连连摆手,道:“最低不能少于九十。”
“八十?”
“成交!”
两人谈妥价格,接着谈数量,一共五千匹丝绸。
最后敲定交货方式。
这年头匪盗横行,运输的安全性极为重要。
双方商定,苏省以内运输归沈家负责,出了省归李建邦负责。
谈妥后,双方开展准备工作。
五千匹丝绸不是小数目,得从沈家旗下各个小型丝织厂调货。
调货这事,沈天赐交给心腹沈军负责。
沈军原本不姓沈,是个孤儿。
因有一身蛮力,被沈天赐收留。
后来在沈天赐的调教下,人也变得机灵起来,一些大小事情,都让负责。
这天,沈军去丝织厂催货回来,迎面遇上几个带枪巡捕。
“站住!”
沈军仗着有沈天赐的关系,压根没把巡捕放眼里。
“老子让你站住!”
为首的巡捕,邪里邪气,掏出枪顶在他身后。
“啥事,差爷?”
“有人告你强奸妇女,跟我去一趟巡捕房!”
“冤枉,我没有!”
“苦主一口咬定是你干的,你特娘的还不想承认?”
沈军心里有数,心知有人要整自己。
这世道黑白不分,有罪无罪,全凭巡捕一张嘴。
屈打成招这种事,多入牛毛。
他知道,进了巡捕房免不了要遭受一顿皮肉之苦。
于是搬出老大沈天赐。
“我是沈二爷的人,你们动了我,沈二爷不会饶了你们的。”
“呦,挺能吓唬人,带走!”
沈军虽能打,却被枪顶着,只能老老实实跟去巡捕房。
被关进牢笼后,巡捕用铁链将他绑在柱子上,轮番‘伺候’他。
面前桌上摆着一张诉状。
“沈军,你认不认罪?”
“不认,我没干这种事。”
为首的巡捕使了个眼色,一个小喽喽拿起一根皮鞭,开始狠抽沈军。
啪!
啪啪!!
一连抽了几十下,抽得皮开肉绽。
“认不认罪?”
“不认!”
小喽啰端来一盆辣椒水,泼在沈军身上。
“啊!!”
顿时,牢笼内惨叫声震天,听着令人不寒而栗。
“认不认罪?”
“不认!”
“换洛铁!”
“啊……”
巡捕房虐人的手段,可谓是花样百出,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沈军终于扛不住,屈打成招认了罪。
诉状上按下手印,巡捕才给他松绑。
沈军耷拉着头,眼眶内闪着委屈的泪光。
他心里清楚,一旦认罪,至少要被判入狱五六年。
而监狱里更为恐怖,堪称人间炼狱,没几个人能活着出去。
就在他万分沮丧的时候,两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一个是张志远,另一个是沈秋。
看到沈秋,沈军眼眸中燃起一丝希望。
“二少爷,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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