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堆里溅起些许火星，雪白的馒头在旺盛的火苗下结起了一层焦黄的的壳，香味瞬间就窜了出来，两个小人使劲地吸了吸鼻子。
索陶丽咧开嘴，笑呵呵的说：“我名丽，天生丽质的丽。爷爷，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赵榆并着腿拖着腮，在想要不要告诉老爷爷她的名字。
听到索陶丽的话，庄覆去哼了一声，继续添柴。随后将馒头拿起来吹了吹烟灰，递给了赵榆两个小人。
刚拿起来的馒头多少有些烫手，灼热的温度使的赵榆和索陶丽两个想人儿一直换着小手接着大白馒头，庄覆去对这一幕倒是喜闻乐见，犀利斜长的眸子里透露处几分慈爱。
过了一会儿，赵榆才捧着大馒头咬了一口，入口清甜的口感，不禁让她怀疑她之前吃的馒头不是真正的馒头。
索陶丽也惊喜的说道：“真好吃！”
赵榆再咬一口的时候，馒头里面的糖心就流了出来，散发出来更加清甜的香味。在冬日里，就仿佛闻到了花香。
索陶丽说：“是蜂蜜吗？竟然还有这样的做法！”
庄覆去脸上的笑意更深，眼角堆积的褶子好像在昭示着他经历了无数风霜。
初生的火苗又直又长，经久不熄。屋檐上的积雪偶尔化了几滴水珠落下，一瞬间化为乌有，丝毫影响不到沿着墙根往上窜的火舌。
赵榆和索陶丽两个人挨在一起，说着杂七杂八的话，童稚的语言总是能让人放下戒备。
庄覆去将埋在草木灰里的红苕翻了个身。
索清子站在长廊观望了一阵，确定两个小孩无碍后才转身走进了管制局的主厅坐下。
长廊处传来嘈杂的的声音，只见走来了一群太监，为首的是一位面庞白净的年轻太监。
耿德全踏进院子，看向坐在角落几人，先是作了一揖，“我们来取冰灯。”
庄覆去指向一旁角落里排列整齐、七彩斑斓的冰灯，语气平平，“都在那里。”
耿德全指挥着太监们搬起冰灯往外走。
赵榆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好奇的看向太监们的一举一动。
耿德全向赵榆她们这边看了几眼，最后随着最后抱着冰灯的太监一起离开了院子。在无人的地方，耿德全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庄覆去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道：“你们的冰灯好了，去看看吧。”
索陶丽连忙拉着赵榆向工作台走去。
赵榆小心翼翼的掀开了模具，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冰灯赫然呈现，霎时心中一股怀揣着喜悦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索陶丽掀开模具，看着自己做的朱雀冰灯，高兴拿着红绳提了起来。
可是，下一秒。
一侧朱雀的翅膀断裂开来，砸在了雪地了。
索陶丽瞬间不高兴了，“我要再做一个冰灯！”
庄覆去说：“想要做冰灯，明天再来。”
“为什么？”
“这灯只能存在于冬天里，做一盏少一盏。”就和人的命数一样。
索陶丽说：“那为什么不多做几盏？我为何要等到明天才可以做冰灯？明明是做一盏多一盏。”
庄覆去说：“这是我的规矩。”
索陶丽反驳道：“那我没有这个规矩，我现在就要做冰灯。”
庄覆去不为所动，“在我这里，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见此，索陶丽不得不软磨硬泡起来，什么“爷爷你做的冰灯真好看”“爷爷你的馒头真好吃”“爷爷你这里真好”诸如此类的话，说了许多。
到最后，庄覆去仍未松口。
索陶丽只得哀叹一声，默默地坐在火堆边。
赵榆于心不忍，说：“要不然我把我的冰灯送给你，我们明天再来。”
“算了。”索陶丽站起身，拿起了断了一只翅膀的朱雀冰灯，自我安慰道：“就算断了一只翅膀，它也还是一个冰灯。”
庄覆去笑笑，未言。
赵榆提着老虎冰灯，索陶丽提着残缺了一只翅膀的朱雀冰灯，向庄覆去道别，“爷爷，再见，我们下次再来！”
两人踏出管制局，吕春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索陶丽问：“我爹呢？”
“世子说去园子里逛一会，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
索陶丽转身笑着对赵榆说：“赵榆，那我们先回去吧！”
赵榆总觉得怪怪的，“我们还是等等你爹爹吧！”
“不用了，他是大人，又不会迷路什么的。”
3
庄覆去前往管制局主厅，进屋后插上了门栓。
坐在上首的人看向庄覆去，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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