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李寅面色古怪,顿时心中了然。
满月之时便埋于土中的上等佳酿,自女儿家出阁启出的出嫁酒,怪不得性情镇定的徐谓熊都忍不住红霞满面。
李寅哈哈一笑,拍开另一坛的封泥,大口吞咽。
徐谓熊怒目而视。
心中又羞又怒,羞的是眼前的赘婿郎君豪饮美酒,将珍藏了二十二年的女儿红喝的一滴不剩,怒的则是李寅的放浪轻挑。
不过此刻,李寅却没有理会新娘子的想法。
他步履蹒跚,
一夜的大酒,饶是千杯不醉的酒中神仙也得露出熏熏醉态,而此刻,放肆豪饮两坛美酒,李寅顿觉头重脚轻。
简单说,上头了。
“可惜……”
李寅摇摇晃晃,叹了口气。
“什么?”
徐谓熊正心乱如麻,陡然闻声,下意识的轻疑出声。可一抬眼,却见自己这赘婿郎君醉眼朦胧,一双黑眸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洞不成房了啊……”
话音落,
李寅顿觉酒劲儿上涌,随即头重脚轻,直接歪倒在了床榻上。
微弱的鼾声响了起来,竟然睡着了。
这人……
徐谓熊哭笑不得。
只是看着床榻上李寅的英俊的睡脸,徐谓熊美眸闭上,手中红螭微颤似乎在做抉择,端坐半晌,徐谓熊轻叹一声。
“也罢,你我空有夫妻之名,能相敬如宾,不越雷池半步这样最好。”
“你是落魄皇子,我也身不由己,人在旋涡,由不得我们自己做选择,但说到底,我徐谓熊毕竟不是你的良配。”
徐谓熊站了起来。
哪怕此刻婚约已成,碍于北凉危机,她不得不接受这样的政治联姻,成为联通大唐和北凉的纽带。
但就此服输,不是她徐谓熊的性格。
“备马!”
推开门,风雪微寒,徐谓熊眉心渐冷。
“可是……”
一个北凉护卫犹豫不定。
“要我说第二次。”
“是!”
赤蛇马被牵了过来,徐谓熊一身大红喜袍翻身上马,扬鞭而走,眨眼已经出了北凉城,直奔上阴学宫而去。
徐谓熊丝毫不知,就在她离开王府的两个时辰后。
咚——
秀床上的李寅此刻身体红如蒸虾。
一股无匹的力量从他的四肢百骸之间涌动起来,气血鼓荡之间,隐隐有雷鸣轰响,是虎豹雷音。
李寅坐了起来,
他双目紧闭,满面通红,如同是熏熏的醉汉一般,只是胸膛中那如鼓点一般的声音却越来越响。
起初,声音还细微,只有侧耳才能听清。
可随即……
声音越来越大,筋骨齐鸣,如洪钟大吕传扬开来。
咚!咚!咚!
声如重鼓,
顷刻间惊醒了整个北凉王府。
……
书房中,亮如白昼。
一席蟒袍的大国柱徐枭手捧经义,正在闭目凝神。
国字脸,怒天眉,皮肤黝黑,脊背佝偻,远远望去,恐怕谁都无法将眼前这个略有些驼背的中年人和权柄滔天的大国柱联系起来。
南里王朝,有上国柱数人,
但能够称得上大国柱的,也仅仅只有北凉定海神针一般的徐蛮子一人而已。
“二小姐走了?”
“是。”
“脸色如何?”
“怕是……不太好!”
“她……这还是怪我啊。”
徐枭睁开眼。
招赘大唐质子入赘王府,哪怕对方已经被废黜成为庶人,但这一招明棋亮出,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自己这北凉王府。
而现在,
洞房花烛夜,新娘子连整夜都没呆够。
若是传扬出去,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徐枭却不以为意,这些年,北凉兴盛,遭到的议论还少了?
南离皇宫中,参他徐枭的折子,恐怕都堆满了紫禁城。
虱子多了不痒,
徐枭早已不放在心中,现在,南离皇室苦苦相逼。
就算他徐枭没有裂土封王之心,也是头大如斗。如今,联姻已成,徐枭只求二姑娘能理解他这个当父亲的一片苦心。
“还有一事!”
身前,响起了通报侍卫的声音。
“说!”
“就在刚刚,属下收到了陈将军的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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