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痛苦过后，承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不知道有多少个瞬间他想要自我了断。
如果不是心中的那道倩影，自己早就已经放弃了。
“这样的雷电还有八道，只要你能全部扛过去，替命就算是成功了。”
削月筑阳真君的话让承渊一愣，下一瞬他的眼睛中满是疯狂之色。
就在削月筑阳真君话音刚落，第二道闪电已经落下。
这一次承渊将自己的左臂塞进了嘴里，知道雷电结束他都没有再发出类似刚才的叫声。
等到第二波痛苦结束的时候，削月筑阳真君注意到了承渊左臂上摇摇欲坠的血淋淋的肉。
刚才的那一道雷电竟是让他差点要掉了自己左臂的肉。
目睹此景，削月筑阳真君也是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他这一生见过无数的人和物，像承渊这么狠的，还真是第一个。
希望他能成功吧，这雷霆的威力可是一道更比一道强的。
轰——
轰——
轰——
又是三道雷霆落下，削月筑阳真君眼皮狂跳，余光悄悄扫了承渊一眼。
映入眼中血肉模糊的场景让他一愣。
自从魔神战争结束，他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承渊浑身焦黑，双臂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尽皆是些牙印。
周围散落着几块焦黑的东西，他知道，那是承渊从自己身上咬掉的肉。
浑身上下唯一不是黑色的地方就是那因为血肉消失而裸露出的森森白骨。
饶是见过了大场面的削月筑阳真君也被承渊的惨样有些惊到了。
如果不是他因为大口呼吸还有所起伏的身躯，说他死了，削月筑阳真君也是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轰——
轰——
轰——
似乎是因为老天没想到这个蝼蚁居然还没有死，愤怒之下又是三刀雷霆落下。
要……
结束了吗……
倒在这里，似乎很没面子呢……
用尽最后的力气承渊把尚还完好的手腕塞进了嘴里，承受着一道又一道雷霆。
申……鹤……
你看……
我……坚持……下来了呢……
第八道雷霆结束的时候，承渊的双臂自根部变得空空如也。
两只手掌已经由于太过用力被他从连接的地方咬掉，只剩下白骨森森的手臂。
最后……
一道……
了……
承渊强撑着起身，嘴角想要尝试扯出一个微笑，却没有成功。
经历了这么多道雷霆，他早就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其他部分了。
好像……
有些撑不住了……
对……
不……
起……
申鹤……
我……
刚一起身，承渊就再次跌回地面。
这一次，他眼中的那道光熄灭了。
“小子清醒一点，想想你来这里的目，现在已经是最后一步了，你难道要就此放弃吗？”
“你要是现在放弃的话，被你替命之人也会受到牵连的！”
看到承渊居然要倒在最后一步，削月筑阳真君忍不住大喝出声。
历史上有过记载的不过数次，最多的一次也不过是承受到了第五道就灰飞烟灭。
承渊的第八道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一路见证了他走过来多么不容易的削月筑阳真君可不希望他倒在黎明前的黑暗。
顾不得禁忌，忍不住大声提醒道。
话音刚落，他就吐出一口鲜血，如同被下了闭口禅，再也发不出声响。
这也正是替命从来没人成功的地方。
这雷霆不止消磨你的肉体，还会消磨你的灵魂。
让你从根上就想要放弃。
心里的人……
申……鹤……
为什么……我的心里会有这个名字……
她是谁……
为什么……我有些想不起来……
好累啊……
好痛苦啊……
我为什么要坚持下去……
睡吧……
睡着了就不痛苦了……
口不能言削月筑阳真君只看见承渊眼中光芒一闪，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那抹光亮再次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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