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珹昨夜与冯紫英谈谈说说,一边喝酒一边谈论战场杀伐,直到天色将明才沉沉睡去。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贾珹在起来后,先去院中温习了箭术。
他往日所用的弓,只是一石强弓。
如今有了霍去病的传承,他改换了一把三石强弓。
贾珹有意试试这弓的强度,便左手持弓,右手拉弦。
竟然轻松拉开。
贾珹心下大喜,忙在院中草草立了个靶子,搭上一只羽箭,退开了二三百步远。
“嗖”的一声,
弓强势大,那枝羽箭竟是直中红心,没进寸余!
古之名将黄忠年七十,臂开二石之弓,都被任命为大将。
可想而知,他如今的武力值,上升到了何种地步。
贾珹从箭筒中又拿出一支箭,将靶子移到四五百步远处。
搭弓而射,竟然又中红心!
“看来,这就是传承的力量!这种射术的水平,便是在远远望见敌将徽盖的情况下,一箭射死敌军主将,也未必不可能啊。”
贾珹感慨道,随后又拿出一支羽箭,练了起来。
一支,又一支……
贾珹直到将箭筒中所有羽箭全部射完,身上出了一层汗后,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弓,回屋用了饭食。
趁着丫鬟热菜的功夫,贾珹拿毛巾擦了擦汗,脱去了湿衣,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没了衣服粘在身上的晦涩感,贾珹整个人只觉得舒坦了不少。
菜上来了,一盘子笋和一盘子果子狸肉,配着红梗米饭,这就是贾珹的“早餐”。
练了这么久的射箭,贾珹方才察觉腹中饥馑,上了饭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清心苑
太上皇坐在龙榻之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正闭着眼诵经。
尽管脸上已经显出苍老之态,不过精神依然尚好。
总管戴权进来回话,见了太上皇这副样子,也只是站在旁边等候,一声不敢出。
过了很久,太上皇才低低的开口问道:
“天倾西北已经应验了,是吗?”
戴权小心的道:“……是。”
太上皇突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声在清心苑中回荡,显得十分的诡异。
“那枉矢夜坠,又代表了什么呢?”
太上皇阴沉沉的开口。
戴权似乎已经习惯了太上皇的癫狂举措,这一切并没有吓到他。
他只是又开口道“太上陛下,陛下已经下旨,命大军速速筹备,抵挡柔然和羌王了。”
他心里明白,在太上皇面前,不要表态,必要时传达有用的信息就够了。
果然,太上皇听了这个消息后,转移了注意力,对皇帝的不敬大怒。
“朕果然是老了,皇帝已经敢背着朕做主了。”
戴权知道,新皇对权力的争夺,这触及了太上皇的一块心病。
三十三年前,有一云游仙人入宫,在皇帝面前大展神通。
凡是他说过的话没有一句不应验的。
皇帝对他也是日益信任。
一日在宫中设宴款待他时,皇帝戏言,让他断定国运如何。
云游仙人也不客气,提笔落字,写下谶语后,便拂袖飘然而去。
侍卫追出殿门,此人竟是直接消失了。
而殿内,则留下了一句让皇帝大惊失色的话。
“明皇德劭,移都西狩。以玉为城,传国之凭。彼尔何来,西贝国宁。”
皇帝大怒,将他定为妖言惑众后,便行迹匆匆的离开了宴席。
这句话也在宫中成为了一个禁忌,谁也不敢提起。
但皇帝,如今的太上皇,并没有放下,反而随着岁数越大,越是反复琢磨其中的深意。
太上皇尽管在嘴上说自己老了,要还政于新帝,可他刚搬进清心苑不过十四日,便令内侍召集大臣听他训话,又令新帝日日下朝之后来听他训政。
同时,大肆寻天下之“神仙”入宫,为他炼化“天地长寿丹”。
这句充满了恫吓的谶言,大大加强了太上皇对于死亡的恐惧和对权力的留恋,让他对外族,甚至对儿子,都充满了一种恐惧感。
敢威胁到他的权力之人,都要处死。
太上皇喃喃道:“莫非,真是天意要亡朕吗?朕,还是天子吗?”
戴权心下一惊,
皇帝的心里话未必愿意被旁人知道,哪怕是自己的贴身太监。
但他毕竟是个聪明人。
于是,他伏低了身子,道“陛下,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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