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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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收麦子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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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爸妈“特殊”的关照下,我的脚慢慢地好了。当我开始在地上蹦蹦跶跶的时候,该收小麦了。爸妈不放心我和阳阳在家里待着,只能把我们带到田地头。家里割麦子用的是镰刀,爸爸左手抓着一把麦子的下半截,右手拿着镰刀从根部向上一掌处割断。他身强体健,动作麻利干脆。妈妈也不逊色,他们把割好的麦子堆放在一起。

天空泛着鱼肚白,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我站着不动,脸上汗流不止,前胸后背的衣服都透了,裤子也湿漉漉,不仔细看,还以为我尿裤裆里了呢。我热得心里发慌,默默恳求老天爷来阵风吧!看着水沟,我好想一头扎进去啊!

爸妈头戴草帽,脖子里挂着毛巾,割一阵儿麦子用毛巾擦一下脸上的汗水,回头看一眼我和弟弟。过一小会儿,爸妈的后背就湿透。脸上的汗是擦不完的,毛巾湿的可以拧出水来。他们在井里打一桶水上来,大口喝几口。把毛巾仍在桶里,用手戳两下。然后捞上来拧干,擦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再扔进水桶里,揉两下,捞上来拧干,挂在脖子上,继续埋头割麦子。爸妈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脸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流进了土地里,却没有流到我心里。

在田地头树荫下乘凉的我并不老实。我玩弄路边的花花草草,也会捕捉树上的知了,追着野花中的蝴蝶乱跑。弟弟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追着我,每当这个时候,妈妈就会走过来训斥我:“跑什么跑,万一脚滑掉到路边的水沟里,淹死你。”对于妈妈的话,我充耳不闻。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在拔路边的草时,因为重心不稳,一个跟头摔进了水沟里。弟弟一脸茫然看着我在水里挣扎,直到我大声呼救,他才反应过来。哭着喊:“姐姐,姐姐……”他的哭声引来了爸爸。还好爸爸及时把我救上来,我才没有被淹死。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弟弟在床边摆弄着床头挂的香布袋,那是奶奶给弟弟做的,说是可以驱鬼辟邪。爸爸妈妈见我醒来,一顿恐吓训斥。得到教训的我只好老实的呆在树下,不过真的好无聊啊!

于是我打起了弟弟的主意,我抓到树上的知了,摘掉它的翅膀和头,拿着它的肚子,骗弟弟说是肉,让他吃下去,看着弟弟嚼得津津有味,我在地上捧腹大笑。又或者是拿草上的虫子吓唬他,随着弟弟的哭声,我又得到爸妈的一顿训斥。爸爸妈妈似乎意识到我不能安静地呆着,就让我去拾散落在田地里的麦穗。出乎意料的是,我很喜欢拾麦穗,我把拾到的麦穗和爸妈割的麦子放在一起,心间流露出从没有过的快乐,长大后我明白那是成就感。

到了晚上,爸妈把一堆堆麦子放到架子车上,用绳子捆牢,把我和弟弟放在麦子上面,爸爸在前面拉,妈妈在后面推。弯弯的月亮跟着我们回家,路上有千奇百怪的倒影与我们为伴。知了似乎是睡着了,啪嚓从泥土里爬出来,蟋蟀们开始歌唱,却被一阵阵蛙声淹没。终于刮来了一丝风,虽然是热的,但我兴奋不已。树叶沙沙作响,飞来几只蚊子,我和阳阳拍打它们……

回到家,爸爸先把我和弟弟从架子车上抱下来,然后把绳子解开,举起架子车车把,将麦子全部被倒在了地上。最后爸爸把架子车竖立,靠在院里的树上。为防下雨,爸爸用塑料布盖住麦堆,用木板子压在塑料布上。妈妈则赶紧去做饭,阳阳抓着妈妈裤腿,哭着喊:“妈妈抱抱,妈妈抱我……”

“北北带着阳阳出去玩,我要做饭。”妈妈切着菜喊道。可是院子里早没有了我的身影,我早就跑出去了,迫切地想见到一天未谋面的小伙伴。我先去了住在我家后的巧玲家,然后去找了住在我家前面的韩悦,最后去了住在这条街尽头的田猛家。我很少去小胖家,因为他妈妈李香不喜欢我,总认为我太皮,会带坏小胖,不许小胖和我玩。

“又出去野,一点儿都不听话,还这么不懂事儿,都不知道帮忙看会阳阳。”妈妈一手抱着阳阳,一手剁着菜,很是困难。这时奶奶来了,问麦子割多少了,妈妈无奈地表示才割了一半。

“怎么割得那么慢?趁着还没有下雨,赶紧把麦子割回来,下了雨,麦子都淹地里了。”奶奶着急道。

“我也想割快点,但是孩子不带看吗?”

“北北,过来!”奶奶见我从外面跑回来,对我说,“北北,你是姐姐,要学会照顾弟弟,学会帮大人干点话儿,不能只知道跑着玩。”

“让她照顾阳阳的,她得会照顾才行,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还指望她照顾阳阳?”

“就因为她不会,才要一点点教。她现在这么不懂事,都是因为你和建国没有好好教她。”

“她那么大一个孩子,你想指望她多懂事?”人就是这样,自己的孩子自己说得,别人说不得。

“人家的小孩和北北一般大,照顾弟弟妹妹,洗碗扫地,什么都干。你看看北北整天跑得没影,还总是和阳阳闹。都是你和建国把她惯的了,现在一点事儿都不懂。”奶奶抱怨道。

妈妈刚想反驳,被院子里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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