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殿内。
李重玄的呵斥，令王重阳愣住，随后一脸疑惑。
他不明白，明明是能解决全真教困境的上佳之策，为何师兄会不同意。
看着做洗耳恭听状的王重阳，李重玄沉声道。
“你几个徒弟资质如何？可有成就武道宗师的希望？”
“只能算是中上之资，若是没有大机缘，此生难窥宗师之境。”
“他们可能修行《先天功》？”
“《先天功》虽威力巨大，但要求严苛，恐怕此生无望。”
王重阳实话实话道。
李重玄继续发问。
“既如此，为何不让他们修行《九阴真经》？”
“这又何尝不是他们的大机缘？”
“虽说防患未然，但因尚未发生之事，就堵住他们的上升之路。”
“即便能够苟活于世，恐怕也非其所愿。”
“全真教成立不久，底蕴浅薄，若是再对《九阴真经》弃之不用，恐怕最后只能泯然众人，成为一个普通门派。”
“江湖之上，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全真教前景堪忧。”
“即便能躲开一时之祸，终究难以长久。”
“倒不如让门人修行真经，尽可能地强大自身。”
“至于你所担忧之事，倒也有另外的解决之策。”
李重玄话音一顿，身上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霸气，自信道。
“一年之内，老道定能成就宗师。”
“到时，可震慑宵小，保全真教一时无虞。”
“若是依旧难敌强敌，可将《九阴真经》公之于众。”
“到时，亦可消弥全真教，乃至江湖的一场祸事。”
“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谁又能说得准，一年后全真教没有其他出路？”
王重阳心神俱震。
没想到，眼前这位终日埋首经书，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师兄，竟有这般心胸与气魄。
公开真经！
在此之前，他根本未曾想过尚有这一条破局之路。
各家扫帚自珍，对武林秘籍素来秘而不宣。
就是他都思想狭隘，将路子走窄了。
如今，既有两全其美之法，王重阳自然愿意尝试。
想到其有信心，一年内踏足宗师之境，王重阳更是感慨万千。
这位师兄，大器晚成！
恐怕真有一飞冲天之势。
再仔细一想，他更是觉得师兄言之有理。
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的机会。
作为师尊，他更要为弟子们着想。
不能因为尚未发生之事，就断掉徒弟们更进一步的希望。
想明白的王重阳对着李重玄躬身行礼。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多谢师兄指点迷津，否则，真要耽误了这些弟子。”
“师兄气魄，师弟佩服。”
李重玄摆了摆手。
“无妨。”
“你也不过是关心则乱。”
“老道不过是活得久了点，对有些事情看得更开而已。”
此间事了，李重玄迈步，准备离开。
只是，在跨出殿门的刹那，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再次开口道。
“逆水行舟用力撑，一篙松劲退千寻。”
“蝼蚁尚且惜命，何况是人。”
“旧伤难愈，亦可破而后立。”
“《先天功》神妙，若是在生命尽头，冒险突破，若能成就大宗师，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话落。
李重玄大步离开。
殿内，王重阳苦笑。
生死关头，他竟还没有师兄有决断，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辈修行之人，本就与天争命。
又何惧奋力一搏？
恍然大悟的王重阳身上涌现出前所未有的豪情。
重新变得意气风发。
目送李重玄远去的背影，他再次躬身一礼。
“多谢师兄！”
藏经阁内。
李重玄并未继续翻看经书。
临窗而立，望着山中景色，回忆刚才之事，他捋了捋胡须，莞尔一笑。
他与全真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后者越是强大，他才能越安稳修行。
若是王重阳能成就大宗师，继续存世，他更是能隐于幕后，免去不少麻烦。
若是王重阳未能扛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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