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洋洋的狼之后，小兰又刷了几十个直播间。
刷到目标账号就给老白看一眼，出现倒计时，而后文档里做备注。
有的直播间，老白能看出倒计时，多数直播间老白什么也看不出来。
“老白，快看，又来一个。”
【检测对象】
【存活余额：11天】
59S、58S、57S……
56S、55S、54S……
“小兰，这个还有11天。”
“好，记下了。”
……
“这个，还有6天。”
“记下了！”
……
“这个，看不出倒计时。”
……
“再看这个呢？”
“这个，还有100天。”
“太久了，不合适。”
从白天忙到黑夜，符合条件的账号，还不到10个。
预知死亡，需要消耗体能，老白累得有些头昏脑胀。
“老白，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们明天再继续吧。”
“我，其实还好吧。”
说还好，其实一点也不好。
刚把小兰送出门，回到屋内。
都来不及上楼，老白松弛的神经几乎要奔溃。
想坐在楼梯口歇一口气再上楼，这一坐下，闭眼就着。
直到半夜，老板才冷醒来。
第二天，小兰给老白带来俩水煮蛋，还有一杯鲜豆浆。
老白一口一个鸡蛋，补充能力，继续上网搜寻目标。
刷视频、逛论坛和贴吧，进入直播间。
三天过去，俩人才找到37个目标人物：
“女性、校园贷、私照，7天左右会身故的。”
又过三天，从37人中再过滤出能写的27人。
改了一遍又一遍，小兰终于写出一篇短小精悍的文章：
《27名女大学生因校园贷而死》
有详细的数据，有具体的主体账号，有完整的借贷过程。
小兰黑着眼圈问老白：
“怎么样，老白，你给掌掌眼。”
老白哪里敢给这位高材生指手画脚，只是提个小建议：
“这个标题，能不能稍微改动一下？”
改成：
《校园贷杀了27名女大学生》
老白是个糙爷们，他认为用“杀”这个字更能说明问题。
小兰比对两个标题，心中默念几遍，满足地跳起来。
“老白，看不出来呀，你还有这文采呢？”
“你别给我戴高帽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找数据不难，难的是核实数据。
最致命的误差是：
倒计时显示该女大学生已经死亡，万一人家还活着呢？
因此，文章中所提到的目标人物，全都死亡之后，老白跟小兰还得挨个查新闻、打电话核实。
一切准备妥当，小兰已经上传文章，就差最后一步：
点击，就能发送。
小兰既兴奋又畏惧：
因揭露借贷平台的罪恶，替死者讨公道，所以兴奋；
因触犯庞大的利益集团，成了破坏分子，所以害怕遭报复。
小兰犹豫之际，老白也忐忑。
“你等一下，先别发。”
“老白，你不是后悔了吧？”
“小兰，这篇文章，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
“当然不会，主要是会给钱袋子那样的借贷平台惹来麻烦。”
“那就发出去，现在就发。”
“老白，你来点击发送。”
“什么？”
“这儿，按这个，点一下。”
发送按钮，点击。
转圈圈，发送成功！
怦……
怦……
小兰心跳加速！
这篇文章字数1万，看完数据，大概得俩小时。
小兰期待着，俩小时之后，可以在阅读量那一栏看见五位数。
短视频流行的年代，图文有个1万的阅读就算挺不错的了。
老白没什么概念，不过他发现小兰表情有些复杂。
在盯屏幕，又不去点击，给人一种想看又不敢看的不解。
“小兰，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数据呀。”
“数据我们不都已经核对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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