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提他了，也别提这些糟心事了，提多了，饭都吃不好。”
几个老客提议。
“算了，把这些抛开在外，能喝酒的，提一杯酒，喝！”
其他人一致相应。
吃完饭，黄军服男人进屋，默默收拾起了碗筷，他全程低头，不和任何人有哪怕是目光上的交流，然后到厨房洗漱去了。
等客人散尽，我和老板娘唠起了这个男人。
“老板娘，那个收拾碗筷的男人是你的亲戚吗？”
“哪是什么亲戚，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啥呢，只知道他姓马。”
“那就是外雇的了？”
“也不是什么外雇，具体说呢，他帮我干点活儿，我免费供他吃住。”
“看起来这里面还挺复杂。”
“也没啥复杂的，他只是冬天在这里猫个冬，等天暖和了，就上山伐木材了。”
“伐木头一定能挣不少钱吧？”
“也不一定，采伐队都很欺负外来人的，听他说，像他这样的，能供个吃喝，给点零花钱就不错了。”
“看他体格挺好的，干点什么不行，何必受这份窝囊气呢？”
“这个可不知道，也许有难言之隐吧。”
“那他来这里有多少年了？”
“可有些年头了，刚来的时候，和其他客人一样，也交过一些住宿费的，可过了不久，他就和我商量，兜里的钱花完了，能否帮我干点活儿，允许我在这里将就他一段时日，我一看，这个人挺老实的，干活儿也舍得卖力气，就留下他了，后来他就去了伐木队，等到冬天再回来。”
“那就是说，你也对他一无所知。”
“就算是吧，我这个人也不爱打听别人的事。”
询问无果，我决定正面接触这个老马，以解开心里的谜团。
为接触老马，我特地买了一盒烟，作为接触他的道具，要知道烟酒不分家吗，递上一根烟，既显得热情，也容易找到话题的突破口。
其实原先我是吸烟的，而且吸烟的历史还比较早，大概上初一的时候，就开始吸了。
那时候受几个吸烟同学的影响，偷摸的学起了吸烟，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甚至吸多了，还有种恶心呕吐的症状，时间长了，就有点离不开这东西了，不吸上一口，总有种扎心挠肝的感觉，寻寻摸摸的总想吸上一根，这些同学也真不是东西，不吸的时候上赶着给你烟，等你真正吸了，伸手要的时候，就都躲得远远的，毕竟烟是钱来的，谁能老供你烟吸。
想吸，没烟，想买，没钱，怎么办？变通呗，唯一变通的办法，就是偷，试着几次偷父母的钱，没有成功，因为我压根找不到父母把钱放在了什么地方，只得另寻他路。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推开楼门，门口有一堆破烂儿，这可使我乐开了花。
破烂儿是楼上李阿婆拾的，李阿婆家也不是没有钱，老两口都是退休职工，根本不差这点钱，就是有这个爱好，李阿婆每天一大早，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开始在每个垃圾桶前巡视，遇到能卖钱的东西，什么饮料瓶呀，易拉罐呀，纸壳书本什么的，统统装进速塑料袋里，一并放在门前，等拾多了，一起卖，为了不让她拾破烂儿，她的儿女没少和她干仗，可这也管不了她，没办法，就好这口。
其实小区里有不少这样的老头老太太，他们以此为乐，并乐此不疲，每当他们拿到少得可怜的十几二十几的报酬，都像发了大财，那股高兴劲就像彩民中了五百万似的。
我可不傻，为了区区几个小钱，整日的围着垃圾箱转，我有我的方法，就是盯着李阿婆的那点破烂儿，做做文章。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能够长久，我不贪心，适量的拿取东西，只要够一盒烟钱就行，这些破烂里有值钱的，也有不值钱的，纸壳书本就贵，饮料瓶就贱，一大堆的饮料瓶也不值几个钱。
本来想着一次少拿点儿，免得东窗事发，可纸里包不住火，次数多了，难免事就发了。
李阿婆虽然老眼昏花，并不傻，尤其对她的宝贝破烂儿，那是比命重要，只要每天看到这堆破烂儿，脸上都会乐开了还花，对于破烂堆的从小壮大，心里是一清二楚，细微的变化，一二天还可以糊弄过去，时间久了，自然是难逃她的法眼。
于是在某一天，破烂堆上出现了一张告示：不要偷我的破烂！
既然告示都贴出来了，也着实让我老实了几天，可人老实了，钱不老实呀，没几天，就憋得难受，旧病复发，想着这么大的一个小区，拿点破烂儿，她李阿婆怎么就知道是我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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