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勉脸色一变,赶紧向徐恭打了个手势。
徐恭也是心领神会,略一颔首,就一溜烟跑出刑房,搬救兵去了。
东厂督主范弘,那可是和锦衣卫指挥使赛哈智大人平起平坐的存在。
东厂督主手下,就有锦衣卫调过去的两个官员,掌刑千户赵思忠和理刑百户虞士诚。
赵思忠职位和刘勉平齐。
自从两年前东厂设立,风头隐隐有压过锦衣卫的趋势,而且东厂又有监视锦衣卫的职责,如今权力上,锦衣卫已受东厂掣肘,敢怒不敢言。
刘勉换了一张笑脸迎了出去,不过片刻,躬身跟在一个老太监身后,殷勤说道:
“范公公请坐,卑职已经着人去通知赛哈智指挥使,稍后便到。”
范弘阴阴一笑:
“刘千户,莫非你担心咱家吃了你?这么心急火燎去喊老赛做什么?”
一双昏老眼睛看向墙上的郑仕龙,脸色一变:
“刘千户好大的官威,郑管事是我大内宦官,就算有什么事,也是由我们东厂稽查,什么时候轮到锦衣卫越俎代庖了?”
刘勉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没想到范弘竟然丝毫不给面子,直接开口要人。
无奈之下,只好对那个瑟缩在墙角的行刑老屠怒喝道:
“楞着干嘛?还不快放人?”
郑仕龙看着也是稀奇不已。
自己和东厂督主范弘从未曾见过,甚至当初在新京书局,还曾狠狠敲了东厂罗档头一笔,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面子,让范弘亲自来北镇抚司救人?
难道是海公公?
不对,海公公虽然更得皇上宠信,但在品轶上,海公公是御马监少监,与司礼监左监出身的范弘,也不过伯仲之间。
如果是海公公托付范弘,范弘必然不至于亲自过来。
正思忖之间,行刑老屠已经快手快脚把郑仕龙放了下来,对这个俊逸不凡,说话又好听的小太监,行刑老屠倒是颇有些好感。
毕竟,自己被徐百户狠狠打了一掌,然后徐百户被这个小太监狠狠坑了一回。
四舍五入之下,自己和小太监聊得火热,也约等于从徐百户那找回了面子。
郑仕龙一脱困,赶紧来到范弘面前恭敬施礼:
“浣衣局管事小龙子,见过厂督范公公,范公公百忙之中舟车劳顿前来北镇抚司,此恩此德,小龙子没齿难忘,必有厚报!”
认识海公公之后,郑仕龙算是明白了,永乐朝的皇宫之中这些老太监,只喜欢两件事。
第一是钱。
太监爱钱,天经地义,包括自己,刚刚穿越过来,发现没了一大坨,第一反应也是多搞些钱拿来享受。
第二是知恩图报。
太监没有子嗣,对于看得顺眼的小太监,颇有些当成自家人的样子,自然希望这些小太监能对自己的提携感恩戴德。
果然这番话讲完,范弘大为受用,摸着光洁的下巴频频点头:
“好,好孩子,咱们宦官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家绝不让你被外人欺负就是。”
郑仕龙心头震惊,啊?这就一家人了?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表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到说不出话的样子。
范弘细细打量郑仕龙,越看越是满意,笑眯眯说道:
“我说小龙子啊,听清河郡主说你武功高强,一手飞针绝技出神入化,待在浣衣局埋没了,要不要来咱家的东厂,咱家东厂刚刚起步,正是百业俱兴的时候,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郑仕龙浑身一震。
范弘还真是命中贵人,进东厂,自然比在浣衣局好出千百倍,不但出入自由,还手握重权,又不乏与皇室一脉打交代的机会,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同时顿时明了,为什么范弘会亲自来北镇抚司搭救,原来是清河郡主的面子。
不对,清河郡主并无指挥范弘的权力,估计是清河郡主求朱瞻墡出面,找到范弘。
清河郡主又为何会知道自己出事?难道是海公公和清河郡主说起?
郑仕龙心头电转,瞬间已经将事情来龙去脉猜得八九不离十。
脸上赶紧露出惊喜不已的神色,躬身说道:
“小龙子但凭厂督大人吩咐。”
范弘尖细的声音哈哈大笑:
“行吧,等此间事了,你到东厂来报道,协助咱家办事,等有建功,再做提拔。”
郑仕龙一鞠到地:
“小龙子必为厂督大人效死!”
范弘摆了摆手,自顾拿起书记吏员撰写的审讯笔录,翻看了一会,嗤地冷笑出声,将笔录扔在桌子上,又拿起那叠书稿翻看。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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