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仕龙最近心情不佳,冯敬等人平时无事也不敢打扰,由着他静静待在房内。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子时,万籁俱寂,浣衣局之中大家都进入梦乡之际,郑仕龙的房门被轻轻拉开。
黑暗之中,闪身出来一道全身黑色的身影,溶入夜色之中,几不可查。
黑色身影带上房门后一跃而起,轻飘飘飞落在屋檐上,踩着檐角一路飞奔到屋顶边缘,伸指一弹,夜空中似乎划出一道红线细痕,插入到对面房顶之中。
黑色身影手上一扯,完全脱离了武功的范畴,整个人凭空飞度十余丈,轻飘飘落在对面房顶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身影转过头来,竟是就连头上都包裹着黑巾,只露出一张极其可怖的厉鬼面容,在凌晨时分,骇人至极。
正是易装之后的郑仕龙。
郑仕龙手指一勾,将插在屋椽上的绣花针拔起,连带着绣花针后的一大团红色丝线,一起收入手中,继续在屋顶上奔跑,随后故技重施,再次跳上相邻的另一栋屋顶上。
就这样郑仕龙兔起鹘落,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汉王世子府的所在,他早就探清楚了。
不过多时,郑仕龙已经出现在和汉王世子府一墙之隔的一栋屋顶上。
默默观察了一会世子府中夜巡护卫的巡逻规律,在一队刚走过之时,弹针而出,整个人仿佛一只黑色的大鸟,凌空越过十数丈距离,落在世子府大殿屋顶上。
郑仕龙赶紧俯身下去,藏在屋檐翘起之处的背后。
走到前头的护卫头领猛地站住脚步,疑惑转过身来: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飞过?”
后头的护卫们茫然摇头:
“没有吧,难道有夜枭?”
说话之间,另一队护卫从拐角处转出,两队之间打了个照面。
护卫头领连忙问道:
“你们在后头有看到什么东西在天上飞过吗?”
后头的一队护卫纷纷摇头,领头的人笑骂道:
“老赵,你是不是白天在怡红院用多了力气,出幻觉了?”
说着举头四望:
“你看,哪有什么东西,嚓,疑神疑鬼。”
护卫头领老赵这才讪讪地带队加快脚步继续往前,拉开距离。
等两队护卫都走过之后,又有护卫继续从拐角之处转出,戒备竟是森严无比。
郑仕龙心有余悸地擦了擦汗,幸好刚刚赶在那队护卫身后飞越过来,若是稍迟一步,就要被后一队的护卫抓个正着。
汉王世子府戒备如此森严,朱瞻坦这家伙平时是做了多少坏事啊,心虚成这样。
郑仕龙这倒是有些冤枉了朱瞻坦,俗话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比起朱瞻坦,朱高煦的人缘更差。
而朱瞻坦如此嚣张跋扈,坏事做尽,正是跟他爹学的,还只学了五六成水平而已。
朱高煦手握四卫数千精兵,又是从小掌兵之人,乐安州汉王府的守卫力量,比起北京城的世子府,更加森严,称得上飞蝇难渡。
受朱高煦荼毒欺压的百姓,不知有多少。
自然就有人心心念念想要复仇。
可乐安州的汉王府太难入侵,于是不少人把复仇目标放到来京城的汉王府王子身上,今晚的汉王世子府,注定会有一番热闹。
郑仕龙如大鸟一般,起落无声,在世子府的各个殿堂房顶飘过,寻找朱瞻坦的住处。
心中不由暗暗懊恼,自己还是太想当然了,世子府远比自己想的要宽广,房屋无数,如今已是半夜,大多数房屋一片黑暗,根本就不知道朱瞻坦睡在哪里。
早知应该先探清楚世子府的布局,再做行动。
要不,偷偷掳一个世子府下人逼问?
郑仕龙正沉思的功夫,耳朵突然一动。
只听一道细微的破空声从旁边屋顶上处传来。
凝神一看,居然是两道身影,也是一身夜行服,黑巾蒙面,肩上背着长剑,刚刚从另一栋屋顶上飞越过来,紧紧趴在屋顶。
其中一个黑衣人收起飞爪,趁着下方巡逻护卫走过,飞爪射出,抓到另一处屋椽上,手用力一拉,系着飞爪的黑色绳索顿时绷直。
黑色绳索隐于夜空之中,几不可查,若非郑仕龙眼力极好,加上看着黑衣人射出飞爪,否则还察觉不了。
“走!”
一声微不可查的苍老轻喝,另一个黑衣人腾身跃起,双足连点黑色绳索,如走钢丝绳一般,越过十几丈远,落在那处屋顶上。
这个黑衣人身材纤弱曼妙,凹凸有致,看着竟像是个女子。
女黑衣人抓住飞爪绳索,用力一拉,这边的黑边人借力飞出,也顺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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