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琳站起来：“我是罗石的女朋友高琳，还记得吗？在他家咱们见过一次。”
原则上，高琳不确定王林记得她。因为两个不同人格可以理解为完全分割开来的两个人，记忆也是各自保留的，相互之间并不会产生交集。
“是吗？”王林仔细看看高琳，不安地站起来，“我该走了，在这里打扰你不太好。”
“没关系，其实今天要感谢你来帮忙。后来你累了就睡着了，没什么的。”高琳安慰他。
“谢谢，那我先走了。”王林走到门口，又转过头，一脸迷茫，“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罗警官呢？”
“他有事先走了，你可以给他打电话。”高琳笑了笑，走到王林身边，“我送你出去。”
临近傍晚，暮色渐浓，市局里却还灯火通明。
高琳陪王林往门口走，有意无意说道：“我听罗石讲过你的经历，听说你画画很棒，以后有机会，可能还需要你来帮忙。”
王林眼前一亮：“真的？我行吗？”
“你能画出梦里见过的人，而且画得那么传神，当然行。”高琳的笑容让王林觉得很亲切，“回去吧，好好休息。”
王林不好意思挠挠头：“我觉得你很眼熟。再见。”
高琳笑笑：“因为咱们见过。再见。”
......
看着王林往对面的车站走去，高琳松了口气。按道理，她最好还是不要跟他接触太多。为了保持刺激点的新鲜度，保证任务的圆满完成，最好还是让王林觉得自己是陌生的，不熟悉的。
但是毕竟，“周小姐”已经答应了。
想到这一点，高琳不由得展露出笑容来。
罗石早早回到所里，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藏尸案曙光乍现，连环杀人案却还如同泥牛入海般沉寂着。陆远洲不分析还好，一分析倒显得这么久的忙碌将再次被归零回到原点。
对于那个凶手，真的就没有可以再挖掘的吗？
罗石不由得想起了父亲留下的照片上那个背影。
........
“罗警官，所长找你。”张弛过来叫他。
“好，马上过去。”罗石从沉思中被唤醒，站起身。
李国庆站在窗口抽烟，看见罗石进来也没有摁掉的意思，只是把手伸出窗外，眼神疲惫地问：“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有。”罗石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看着李国庆，“所长，我说的话你信吗？”
“说，别绕弯子。”李国庆皱眉。
“上次李海洋的表现你看到了，这说明有很多事还不能解释。虽然我们可以用科学解决大部分问题，但并不是全部。”罗石觉得自己每每提到这些都很无力。还能怎么说？磁场的影响？灵魂的干扰？
他说不出口。但事实是没有以上那些原因的产生，藏尸案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罗石决定长话短说，还是得绕。绕开封建迷信，更得绕开那无法解释也不能深究的部分，直接切入重点。
“能不能以咱们所的名义开展一个社区居民活动，比如健康讲座，或者房产维护，或者安全防范之类的，把17号的房东约出来。”罗石坦言，“现在想见到她很难，没证据又不能抓捕，她应该已经有所察觉。”
“约出来之后呢？你要干什么？”李国庆不解。
“我要让她自己承认自己的身份。”罗石深吸了口气，“我基本可以确定，她不是周美玲，而是周美玉。”
“你觉得她是凶手？”
“有很大可能性。至少藏尸案和她有关，她逃不了干系。”
“社区活动的话我们派出所使不上劲，要出面也得是居委会或者街道。我想想看。”李国庆摁了烟头，回到办公桌后翻开桌上的记录本，没翻几页便抬起了头，“应该可以，但是你能确定她会来？”
“不能。所以要让整件事看上去很自然，很普通。到时候高琳会带一个人接近她，我们从旁协助就可以。”
“有把握吗？如果引起矛盾让居民不满投诉我们，那就麻烦了。”李国庆的担心总是和居民有关。
“您放心，应该没问题。”罗石想了想前后的安排，决定再找高琳把细节捋一遍。
“好，我马上安排，你要什么时候开始？”李国庆已经拿起了电话，“我现在就打给他们。”
“越快越好。”罗石看了眼李国庆办公桌上的台历，“这个周末怎么样？”
..........
当天值班，罗石没回家，在所里简单把晚饭解决了，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拿着个本子写写画画。
离真相一步之遥，难免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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