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人干咳了两声，罗石和高琳触电似的分开了。
“曹老师你好！”罗石跟曹越明打招呼。
“嗯，你们上班时间卿卿我我好像不太好吧。案子到现在都没找到突破口，能有心情？”曹越明白了他俩一眼。
“曹老师，是这样的，我今天来找陆队，想聊聊天气变化对一个人，或者说对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的潜在影响。您是司法界的老前辈，不知道有何高见？”罗石笑着问。
“这个么，要看具体情况。我个人不认为天气会影响心情，或者性格，只有在特定的天气条件下曾经对人产生过刺激才会引发一些事件的发生。当然正常情况下天气晴朗总是会让人心情好些。”曹越明皱眉看着罗石，“怎么，想考我？”
“不敢不敢，我只是在分析凶手的心态。曹老师，我先走了，你们忙！”罗石对高琳使个眼色，“别太累了，我打给你。”
高琳依依不舍看着罗石出门，曹越明说：“看来你是被他套牢了。”
高琳红着脸不说话。
“高琳，你这么高的学历，找他不觉得亏？陆队有什么不好？”曹越明乜斜高琳，“我听说那小子破案有一套，我倒要看看。”
高琳小声说：“您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些？”
曹越明说：“跟我去化验室，看一下死者脖颈的泪勒痕上还能不能找出其他线索。”
“勒痕很细，已经嵌入到了死者肉里，还会有什么吗？”
“高琳，你学习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如果死者是死于绳子或者铁丝，勒痕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应该是细铁丝造成的伤口。”
“我看不一定。”曹越明不以为然地笑，“如果绳子足够细，边缘锋利的话，也不无可能。”
“有这样的绳子吗？”高琳不解。
“跟我走吧，看了就知道了！”曹越明不满地摇摇头，自己开了门先出去了。
从刑侦队出来后，离下班时间还有几个小时，罗石不打算回所里，直接去了市中心的广场。
北城市中心就那么一个广场，建在一个购物中心的外面，很开阔。很多人走累了就坐在广场设置的长椅上休息。路边有一些小商店，紧挨着购物中心的裙楼，各种商品一应俱全。
罗石把车停在路边，走下去，远远看到了坐在花坛边上正在画画的王林。
看起来他已经很像个业余画家：穿着简约的断袖衬衣，一条休闲短裤，左手拿着画板，右手飞速地在纸上游走。
对面坐着个老大爷。
“小伙子，好了没？”老大爷催促。
“好了，您看看行不行？”王林把最后一笔描了一下，把画板递过去。
老大爷接过去一瞧,脸上乐开了花：“可以呀，画得真像！多少钱？”
“十元。”王林一副老实又谦虚的模样。
“这么便宜？给你二十！”老大爷不由分说扔下两张十块，拿着画就要走。
王林追上去把钱塞进他手里：“不用，十元够了，您觉得我画的好可以跟别人说说，帮我打打广告啊。”
老大爷拗不过他没再争，心满意足地走了。罗石走过来：“很认真嘛，给我也画一张？”
王林一瞧：“罗警官，今天这么早？请你坐下，我给你画。”
罗石左顾右盼了一下坐下来：“现在没人哈，就当我帮你找揽生意。”
王林笑着说：“那敢情好！我得用心点画。”
罗石坐在王林对面，看着他收起平日里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态度，一丝不苟地开始画画，心里有点感动。其实每个人都需要被理解被鼓励，在人生低谷的时候如果一再受挫，估计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比如像王林这样的，其实有点小天赋，只是没人在意而已。
“罗警官，我找到房子了。”王林突然说，“很便宜，就一间房，每个月租金六百。我想搬出去。”
罗石笑笑：“我都说了不急。”
王林边画边说：“打扰你这么久，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等我赚到钱，算算房租一起还给你。”
“那倒不用。等我有事找你的时候别找不到人就行。”罗石说，“17号那房子的事很让人头疼。”
“怎么，隔壁两家人又来烦？他们就是这样，我都跟你说过了。以前我住在里面，就听到他们整天吵，不是因为生不了孩子就是因为男的花花肠子多。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说我是渣子？”王林叹气，“幸好我遇见的是你，罗警官，否则真的说不清楚。”
“为什么你这么清楚？”
“我在里面听得见，那房子隔音不好。”
罗石稍微沉吟一下：“我问你个事，17里面有个储藏室你进去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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