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一众人动身。
“皇上宾天了……”
朱畴就嚎啕大哭起来。
所有人心头大震。
东宫太子与大皇子也顾不上许多了,几乎是同一时间唰唰地把眼睛投在了李然身上。
李然却罔若未见,直接向着宪宗皇帝方向跪倒。
这时候。
两人才反应过来,再次扑向卧榻,哭天喊地起来。
而其他人也不敢怠慢,全部都哀嚎起来。
那是真哭啊!
眼泪哗啦哗啦地流。
哭声连成一片,响彻整个太极殿。
其实李然对此实在无法理解,皇帝驾崩举国悲泣,表示一下哀伤,这很正常。
但像这种场面,全部却像死了爹妈一样痛哭流涕,就很假了。
他完全理解不了,他们为什么能哭得那么伤心。
特别是朱畴,鼻涕泡都崩出来了。
当真是悲凄万分,灼人心肺啊!
但他也不能看着而没点表示,毕竟大家都哭得那么伤心,他一个人不哭,那就很特立独行了。
只能陪着干嚎。
至于哭?
他实在是哭不出来啊!
宪宗皇帝虽然对他有提携之恩,但那也是他拼了老命换来的。
要说感情在里面?
咳……
连襟算不算?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两位殿下请节哀。”
李然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起身高声喊道。
东宫太子与大皇子身体一震,双双起身,两人还在掩面而泣,但表情来看,哪里有多伤心啊。
“请李大人主持大局。”
东宫太子向着李然施了一礼。
“请李大人主持大局。”
大皇子这才后知后觉,也像模像样对着李然施了一礼。
“得两位皇子所托,微臣惶恐,但为安先帝之灵,微臣只能却之不恭了。”
李然微微颔首,也不推辞。
当然也不能推辞。
推辞了他还来夺宫干什么?
顿了一下,他才环首一圈,最终定格在芪皇后的身上,“按照祖制礼仪,本该由东宫太子项琅继承大统,但如果先帝留有遗诏,则以遗诏为准,陛下可留有遗诏?”
此话一出。
东宫太子额头上已经飙出了冷汗,低着头咬着牙,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如一头瘸了腿的雄狮。
连愤怒都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而大皇子则是另一个极端,眉宇飞扬,整个人散发出雀跃的气息。
如果不是宪宗皇帝刚咽气,他都能跳起来。
“陛下意识清醒时,留下了两道圣旨。”
芪皇后站了出来,面无表情道。
“那就请遗诏吧。”
李然说罢。
再次向着卧榻方向俯首,一副倾听的作态。
所有人也跟着跪下。
一个太监在上头,清了清嗓子,宣曰:
“御笔朱书谕:前因太子琅行事乖戾、聪而不慧,慧而不及,固念旧执,继而朕躬抱疾、念父子之恩、从宽免宥,朕在众前、曾言其似能悛改。
日夜盼望尔自应痛改前非、昼夜警惕。却整年以来、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是非莫辨,大失人心。
朕久隐忍、不即发露者、因向有望其悛改之言耳。今观其行事、即每日教训、断非能改者。朕身心已疲,不知后日有几。
况天下乃太祖太宗世祖所创之业,传至朕躬。非朕所创立恃先朝,乾夕惕耗尽心血、竭蹶从事尚不能详尽。如此狂易成疾、不得众心之人、岂可付托乎,故将太子琅行废黜禁锢。
为此特谕。”
圣旨落下的那一刹那。
跪在地上的东宫太子,如遭五雷轰顶,全身都颤栗了。
虽然他早有预料,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赤果果,直接利用圣旨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这算什么?
谋反吗?
此时此刻。
他脖子的青筋已经勒现,拳头紧握着,哪怕指甲嵌入了肉里,他都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心底只有满腔怒火,在汹涌地翻滚着。
圣旨的内容直白点说就是:说他这个太子性格偏激,聪而不慧,慧而不及,还特别固执。
立太子一年以来观其效,以为太子能改,可太子却怎么都改不了。
宪宗皇帝表示自己很累,现在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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