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李然才来到衙门大堂当值,一个太监就走进来,扯着嗓子喊道,“传陛下谕意,请禁军统领衙门总兵李然入宫觐见。”
“微臣遵旨。”
李然不由咯噔一下。
宪宗皇帝这是好点了?
还是昨天辛玉慈的提点应验了?
“李大人,准备一下,请即刻出发吧。”
太监露出一抹淡笑。
“好的。”
李然连声应道。
看着眼前的太监,突然感觉有些眼熟。
应该是上次传旨,跟着王振过来的两个小太监之一。
他不由心中一动,走近来拉着小太监的手,“小师傅先喝杯茶,我去去就来。”
“喝茶就免了……”
小太监摇摇头,突然感觉手里多了一张票子,他不由愣了一下,尔后笑颜如花,“大人快些吧,今日内阁议事回来,陛下脸色不太好。”
“好的,请小师傅稍后。”
李然笑吟吟地道。
说罢转身走进里间,掩上门的瞬间,他的笑容消失了,脸色异常难看。
宪宗皇帝议事回来,脸色不太好?
这就是最好的提点了。
他隐隐间,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又看了一眼值岗的亲兵。
扫描框框锁定,心念一动查看。
画面流转,很快就结束了。
画面中,只有关于他出门的信息,其他的,一概没有。
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这个查看未来画面还有另一个严重问题,不能查看关于他自己的信息。
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他此行进宫会发生什么。
不过……
让他稍稍心安的是,他未来三天,还依旧以总兵的身份当值。
也就是说,问题不大。
又停留了片刻,他才出门,随小太监领着,进入长丰行宫。
……
……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宫殿,虽然比不得皇城的皇宫恢宏,但长丰行宫还是很庄严肃穆的。
无论是建筑和风景,都别具特色。
但此时此刻,他却无心欣赏。
很快。
两人来到了太极殿外。
小太监率先进去通报,很快张振夹着嗓子眼喊起来,“召禁军统领衙门总兵李然觐见。”
李然束立二行,穿过二进门,终于看到了躺在卧榻上的宪宗皇帝。
“微臣参见陛下。”
李然不敢怠慢,规规矩矩行了礼。
“免礼。”
宪宗皇帝的声音明显有些哆嗦。
“谢陛下!”
但李然却不敢抬头瞻仰圣颜,不过饶是如此,他也知道,此刻宪宗皇帝正在打量着他。
“你升任总兵以来,这是朕第一次召见你。”
宪宗皇帝沉着声音道。
但因为舌头打结的缘故,李然感觉不到丝毫威严,甚至还有些滑稽。
可是他却不敢笑,而是绷紧神经回道,“是的,陛下。”
“可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就有参你。”
宪宗皇帝的声音,刹那间变得冷冽起来。
“参我?”
李然豁然抬头,一脸惊诧。
他早已在心里模拟过无数遍宪宗皇帝的问话,各种应对之策,更是熟记于心。
而关于有人参他这一点,他自然也预料到了。
第一时间露出震惊且不可思议的表情。
尔后……
他惶恐万分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有罪,扰了圣驾,辜负了圣恩,请陛下责罚。”
反正不管谁参他,参他什么,他也不问,先请罪再说。
其他的,不重要。
“你就不问问,参你什么吗?”
宪宗皇帝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他其实要的不是问个对错,也不是追究责任,他要的是李然的态度。
特别是忠于他的态度。
现在李然的反应,让他很满意。
“微臣才疏且学浅,辜负了陛下的隆恩旷典,微臣羞愧难当,怎还敢启齿相问?”
李然再次俯首,句句不离宪宗皇帝恩典。
“你一下子升任总兵,没有任何统领经验,犯错了也无可厚非,朕不会责怪。”
宪宗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然,脸色再次柔和了许多,“不过……参的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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