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
禁军统领衙门，迎来了一位贵客。
兵部尚书王世臣，兼任内阁，是五位内阁大臣之一，正二品大员。
不但掌管着天下兵务，而且还可以在内阁里议政，任何官员上奏的折子，他都有讨论且定策的权利。
内阁大臣，就是真正的权利顶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大人，恭喜升任总兵，这么多天未能拜访，请勿见怪啊！”
但哪怕权柄在握，王世臣还是得笑呵呵地对着李然拱手见礼。
无他。
今时不同往日。
宪宗皇帝疑似患上了破伤风，随时可能驾崩。
这种情况下，面对手中掌兵的李然，哪怕他作为内阁大臣，也不得不敬重三分。
此次前来，自然是想要拉拢李然这个禁军总兵的。
“王阁老言重了，您贵为兵部尚书，统领一切军机兵事，下官未能及时请王大人前来视察，要说失礼，也是下官失礼。”
李然也微微一笑回道。
兵部尚书，统领大楚王朝所有军机兵事，严格意义上来说，王世臣算是他半个上司。
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禁军统领衙门并不归属任何一个部门管辖，他的顶头上司是远在皇城的提督廖钦。
但兵部名义上来说，统领大楚王朝所有兵事的。
所以……
才叫半个上司。
“说视察就有些过了，只是拜访。”
王世臣连连摆手，“对了，可有什么难处？如果有，请李大人不要客气，本阁必定竭尽全力为你解决。”
而正是因为他是兵部尚书的身份，所以前来禁军统领衙门拜访，才不会显得突兀。
毕竟作为兵部尚书，他是可以跟禁军总兵探讨探讨兵务的。
“劳王阁老挂怀，一切都好。”
李然躬身，不卑不亢地回道。
王世臣突然来访所为何求，他自然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在这个紧要关头，来确认他的态度。
他也没必要摆低自己的姿态。
“那就好，李大人少年英雄，实乃难得啊！”
王世臣又客套地赞了一句，顿了一下，他才话锋一转，“对了，李大人，陛下病情有变，你应该听说了吧？”
“略有耳闻。”
李然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果然。
来了！
“此次陛下病情异化，实在是令人揪心啊！”
王世臣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忠臣姿态，扼腕兴嗟。
“陛下乃真龙天子，自有天相，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李然心底暗笑，想挖坑让他跳进去？
想得倒是挺美的。
他自然不会接这一茬。
妄议圣躬，传出去了可不好。
当然。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过早掺和储位争端。
他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在宪宗皇帝驾崩之时，他就能提前预知到两位皇子谁能坐上皇帝宝座。
到那个时候，他再顺势而为，争一个从龙之功也不迟。
现在嘛？
还早着呢。
“哎……但愿如此。”
王世臣意外地瞥了李然一眼，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声，尔后才皱着眉头道，“不过陛下现在的病情，不像是惊马后遗症的症状。”
“额？何出此言？”
李然一脸懵懂，假装不知道。
“陛下现如今手脚僵硬，行动不便，且咀嚼无力，说话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
王世臣压低了声音，“此种症状，怎可能是坠马的后遗症，本阁怀疑……这是破伤风。”
他没有再藏着掖着，直接摆明车马。
说完。
他紧紧地注视着李然，那眼神深沉且凌厉。
“破伤风？怎么可能？”
李然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以表现出自己被震到了。
顿了顿，他才沉下脸，“王阁老，您贵为内阁大臣，体谅圣躬之心，下官体会，不过……有些话说出来，只怕不妥。”
“呵呵……确实欠妥了。”
被李然反过来诘问，王世臣面子有些挂不住，但还是讪讪然地赔笑道。
破伤风啊！
这可是绝症了，一旦发病，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他用怀疑的口吻，说宪宗皇帝可能得了破伤风，这一旦传出去，绝对是冒犯天家的死罪。
说难听点，这是诅咒宪宗皇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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