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之前是我对你不起,是我贪财无度,是我该死,但我从来没有想过置你于死地啊,我只是……我只是……”
林远急了,试图为自己辩解。
李然目前圣眷正隆,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除了李然求情,他想不出来还有谁能说动皇帝饶他一回。
他自然要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只是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了。
“呵呵……你既然心里有数,又何谓多说?”
李然直接打断,冷笑更甚,“何况……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他没笑出声来,都算给这位前上司面子了,还让他帮忙求情?
简直是痴心妄想。
闻言。
林远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仿佛被抽干了生气,瘫在那里,面如土灰说不出话来。
防护不全,救驾不周。
这个罪名可就大了。
其实这么严重的后果,他来之前不是没想过。
但他却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大棒打下来,会有高个的顶着。
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个高个。
他完全不怀疑李然的话有什么水分,既然都挑明了说,那就说明自己这次在劫难逃。
“林都统,恕不远送了。”
李然把匝子重新推了回去,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林远这才从失魂落魄中醒过神来,颤抖着手,又把匝子推了回来,“文杰,看在这两年的情份上,请帮忙照看林某的家眷,拜托了!”
“嗯?”
李然愣了一下,脑海里随即闪过一道靓丽的身影。
林兰氏。
林远的夫人,他见过几次,一个珠圆玉润的女人,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胚子,最难得的是她身上有一种韵味,让人欲罢不能。
帮忙照顾家眷就算了。
帮忙照顾一下嫂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他心底如是想道。
“文杰,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当年我爹也是李老太公麾下大将,你也是我一手把你提拔上来的,你忘了你嫂子当初还特意招待过你吗?”
林远打起了感情牌。
“呵呵……林都统,好话歹话都让你说完了,我可没忘。”
李然呵呵冷笑,“掐指算了一下,我给你进献的银子,应该不下十万两了吧?”
他可不认为,林远求他照顾家眷,就真的只是照顾家眷那么简单。
防护不全,救驾不周这个罪名一旦下来,林远被抄家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钱财没收充公,男的被流放,女的发配到教坊司。
林远相求,自然是保住家眷,让其不牵连。
这个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操作下来的。
林远还不是看他圣眷正隆,所以才求他的吗?
但是这感情牌就打得太稀烂了,李家和林家确实有那么一层关系,但他能坐上右都司这个位置,全靠钱财。
说什么提拔,那就是纯纯的鬼话。
把他吸干了,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想一脚把他踢开。
林远那副贪财的嘴脸他早就领教,却在这里把话说得如此高风亮节,当真是可笑。
“……”
林远一滞,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但他没有放弃,反而更加急切,“文杰,那钱也不是我一个人拿的,疏通上面的关系,我也花了好几万两……”
“行了,林都统,到此为止。”
李然根本就不想听林远解释。
钱花了就花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翻旧账就没什么意思了。
“文杰,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你的嫂子变卖为奴?”
林远兀自不死心,“这里有十万两,皇城老宅那里还有这个数,只要能保住你嫂子和幺儿,都是你的。”
说着,举起了一个巴掌示意。
李然听到这,不由怦然心动。
六十万两?
他万没想到,林远区区四品都统,居然贪了那么多。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很穷啊!
穷得叮当响。
如果他有了这笔钱,那他就能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毕竟现在这个世道,想要谋求更进一步,除了需要圣眷,还需要其他各方各面的打点。
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所谓入庙先拜佛,人未到,财先通。
就拿大太监张振给他宣旨来说,明目张胆索要赏钱,这几乎成了不成文的规矩,不能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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