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傍晚。
青年路和古城路交叉口，刚刚发生一起车祸。
撞人的是辆电瓶车，被撞的人就是我。
电瓶车歪倒在地，一个后视镜和几块车身碎片散落在周围。
而我直挺挺的趴在路边，半个脑袋杵在绿化带里，左边肩膀上方还有一滩血。
鲜红的映射着路灯的光亮。
好巧不巧，裤子全都刮烂了。
两瓣屁股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红彤彤的渗出几颗小血珠。
内裤因为夹在屁股沟里，反而幸免于难。
这是之前网购的赠品，果绿色，纯棉的。
今天是第一次穿，因为尺码偏小，出门的时候就感觉有点别扭。
谁能想到，它还有“露脸”的机会。
此时在我眼里，那抹绿，比那滩血更刺眼。
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正手足无措站在我旁边，满脸恐慌的看着我，应该就是她骑车撞的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着。
“电瓶车碰的，应该没啥大事。”
“那也说不准，你看那血流的不少。”
“对，走背字的时候，摔一跤都有可能摔死。”
“看着碰的不轻，裤子全都挂烂了。”
“打120了吗？”
“这会也不能动他，别加重了伤情。”
……
大姐在众人提醒下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拨出了号码，接着又给她老公打了一个电话。
我确定自己死了。
不然怎么会飘在空中，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就是灵魂吗？
正在我感怀自己的英年早逝，突然背后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循着感觉看去，发现马路对面站着三个人，微微仰头，正盯着空中的我，然后突然消失了。
灵魂也会眼花？
“刘易茂。”一道嘶哑的声音。
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习惯性的跟着声音转过头来，接着吓得我一哆嗦。
脱口而出：“操！”
刚才消失的三人正站在我的面前。
跟我一样，离地十来米，飘在空中。
这下看清楚了，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一个不胖不瘦。
胖子很高，两米只多不少。脸上黢黑，黑的发亮。眉毛更黑，杂乱的连成一线。眼睛像用白漆点上去的，没有瞳孔，整个全是白色。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装，扎个小辫子。
瘦子很矮，勉强能到我腰。脸白的像刚从面粉袋子里钻出来，所有裸露的皮肤也是一样，眼睛则全是黑色。穿一身白西装，光头。
这是人吗？
两人看着都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剩下那位不胖不瘦的则显得稍大些，五十出头的样子。
干瘦的国字脸，黑眼圈下面吊着两个大眼袋，如果忽略他一身青色的长袍，看上去倒像一位常年夜班的看门大爷。
与他身边的两位相比，绝对算是正常的了。
我是第一回死，不清楚眼前的状况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的打量着他们，他们也盯着我。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面前黑胖子先开口说话了：“我们俩是地府的接引，你阳寿已尽，跟咱走吧！”
声音嘶哑难听，刚才喊我名字的应该就是他了。
我抬头看看黑胖子，低头看看白矮子。
“黑白无常？”
黑胖子答道：“咱是有这么个称呼。”
我把视线停在中间的国字脸身上。
黑白无常也扭头看向国字脸，像是等待什么指示。
国字脸毫无反应，两只眼睛一直没从我身上移开。
黑胖子见此，刚想开口。
国字脸说话了：“我是地府判官，姓陆。”
声音和缓，比门卫大爷都好脾气的样子。
勾魂这事没听说有判官跟着啊，看来以前听过的那些传说有误。
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事故现场，救护车还没到，围观的人却是越来越多，骑车的大姐正坐在地上抽泣……
二十五年，一事无成。
除了父母之外，可留恋的事物并不多，幸好还有个老实巴交的哥哥，不至于让双亲无所依靠。
她呢？
听到我的死讯，会不会难过？
死了，又像没有活过。
唉……罢罢罢！
“走吧！”
陆判官却抬手止住了我。
“等等。”他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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