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民也不愿怀疑张福,可他们住在这客栈里,每日的吃食都是张福亲手给张罗的,最有可能下毒的便只有张福。
打从跟着姑娘走进这间厢房起,春桃就嗅到一股子若有似无的气味,味道很微妙,若不是她天生嗅觉较为灵敏,怕是也闻不出来。
于是便悄悄的随着气味来到李治善的床前,先前她的靠近并未引起房内其他人的注意。
“姑娘,这枕头有问题!”
春桃此话一出,原沉浸在悲愤中的李怀民便立即大步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李治善头下的枕头给扯了出来,两手用力一撕,便见荞麦皮散落一地,认真看便能看见这荞麦皮里参杂着许多一颗颗如黄豆大小的黑色粒子。
老大夫蹲下身子捡起一颗置于鼻前嗅了嗅,脸色立即大变“这便是蔓藤草!”
屋内所有人都不由的身子微颤,没曾想下毒之人居然会用如此隐私恶毒的手法,接而李怀民却将目光锁定在春桃身上。
“你是如何得知,这枕头里有毒草?”
春桃被李怀民的目光盯着后背发凉,于是微微的挪了挪脚步,来到梅知婠身旁才怯怯开口道“我打小对气味敏感,刚才进到这房里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子不寻常的气味,所以……”
闻言,梅知婠也不由惊觉的看了眼春桃,没曾想新收的小丫鬟居然还有这本事。
“我说的都是真的!”深怕没人相信,春桃小声的再加了一句。
犹其是那李先生看她的目光,狠不能在她身上射出两个洞一样,太吓人了。
“我相信她!”梅知婠适时的出言道
李怀民亦知自己不该怀疑这小丫鬟,可是眼下师傅中毒不醒,能对师傅下毒之人,也只有在这客栈里的人,今日才回来的梅姑娘和蔡大人一行人自然是不可能的。
“蔓藤草一般是入口毒药,只要沾上一丝半点儿,即可要了人的性命,此人将蔓藤草切如粒状藏于老先生的枕头里,老先生在不知不觉中枕用了这参杂着毒草的枕头,梦中发汉抑或是流出口液,即可让枕下的毒草挥发毒性慢慢渗入到老先生的体内。”
老大夫的一翻说词,再次让在场之众人都觉得不可思义,却不知是何人会用这极为骇人的手段谋害老先生。
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福,眼看着李怀民又将目光投了过来,再次一个激灵“不……不是我,原我们客栈里都只用竹藤编的枕头,前些日子老先生说睡不习惯,我就照吩咐到外头给买了几个荞麦皮的枕头回来!”
梅知婠知道发生这种事情,一时半刻没有证据之下,李怀民对谁都有所怀疑,且对谁都不再抱有信任,于是向跪在地上的张福说道。
“你先去把地上那些东西收拾了吧。”
毕竟是毒草,李老先生就是闻多了这毒草中的毒,不收拾难道让他们这里的人都吸入毒气不成。
“左三,左六!”这时,一直在旁不言语的蔡良英向门外的两人道“你们去把这间客栈里所有的枕头,及有可能的物件都搜查一遍。”
“是的!”
经过翻查,客栈里所有的枕头以及被褥或者是每个角落,均无发现任何问题,这事情发展到如此,故而所有人都明了这事只冲着李老先生而来了。
原在房中休养的李怀安也被这翻动静所惊觉,询问下得知师傅被人下毒谋害,拖着病体下了榻来到了李治善的房里。
也许是因用了药,或是因花朝的针炙压制,李治善得到片刻的苏醒,脸色仍旧死灰,无力的掀动着嘴皮子,出气多进气少。
“一定,要救孩子……”哪怕已是弥留之即,李治善还牵挂着那两孩童。
李怀民和李怀安师兄弟两老男人,此时已跪在床边泣不成声,李治善对他们即有培育之恩亦如父亲般一手将他们两抚养成人。
李佑和李铭因体内吸入毒素不多,花朝施了针炙疗法以及服过大夫开过的药方之后,虽仍旧昏睡,但脸上的气色明显有所好转。
梅知婠让人将这两兄弟移至另一间空的厢房,并命花朝时刻守在房内观察他们的情况,蔡良英也让左三守在他们的房门外,因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现在所呆的这间客栈怕是已经被有心之人给盯上了。
梅知婠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何人如此千万百计的针对华云书院和李老先,就连李怀民也想不通,他们的师傅一辈子与人为善,悉心裁培莘莘学子,在世人口中是那般的德高望重,到底是谁对他们的师傅下如此毒手。
晚间,李治善老先生的厢房内,众人皆心照不宣的退了出来,把李治善老先生的后事交由李怀民和李怀安师兄弟两,在替李老先生更换干净的衣物时发现李老先生的中衣夹层里藏着一封书信。
李怀民与李怀安对视了眼,将信打了开来,未待他们将信上的内容看清,突然左厢靠外的窗猛然大开,在窗外的夜色中跳进来一名身姿矫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