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轧钢厂。
秦泽熟练地跟人打着招呼。
但今天，他本能地察觉到，别人看向他的目光跟往常不太一样。
似乎多了些许同情、关心，甚至是心疼？？
秦泽半天摸不着头脑。
等到进了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其中大姑娘、小媳妇占多数，还有两、三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兄弟。
“怎么回事啊，这是？”
“你们都是来看病的？”
秦泽茫然地问道。
“才不是，我们是来看你的。”
当即就有个鹅蛋脸的姑娘，从后边跳起来说道。
为了引起男神注意，她拼了。
“看我的？什么意思？”
秦泽皱眉。
“秦主任，你就别隐瞒了，你的病我们都知道了。”
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媳妇说道。
“是啊是啊，昨天我们可都听说了，秦主任你得了双相情感障碍，但却一直一个人努力地隐瞒着病情，以最好的面貌对待病人。”
“秦主任你人也太好了吧，一个人默默地付出，不求回报也就算了，还坚持做好便民医疗工作，简直是咱们工人的楷模啊。”
“必须是楷模，秦主任之前可是一天都没歇过，除了为咱们厂服务，周日还一有空就下乡义诊，听说有工人只是提了一句话他老娘病重，秦主任马上就去他的村里免费给人看病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
门外这会走过来一人，是阎解成。
他耐心地听了几句，面露疑惑。
怎么跟他说的不太一样。
明明他说的是秦泽得了精神病，犯病了会打人。
别说当副主任，就是普通医生，也不适合。
谁特么给他乱传。
这怎么就成了工人楷模、医界良心了？
...
二食堂。
还没上班。
食堂来得早的员工们这会都比较散漫。
十来个人围在刘岚的边上，听她说八卦。
这是大家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
刘岚爱说八卦的性子，大家都知道。
有人不爽，也有人喜欢。
毕竟一个能把一件小事说得曲折离奇的人，厂里也就那么几个。
“岚姐，昨个说的秦主任的事是不是真的啊？我怎么不太信呢？”
一个倚在灶台上的小师傅问道。
“你是说秦主任单枪匹马去郝家庄的事？”
刘岚抱着膀子，皱眉说道，说书的人最怕人质疑。
她已经在开始想辙怎么圆了。
“不是，秦主任假借行医之名，连着救了八个被拐卖的老娘们，这我清楚，不可能是假的。”
“他去我乡下义诊的时候就干过这事，把我们村一个老汉高价买来的媳妇带走了。”
刘岚闻言，不着声色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又问：“那是什么事？”
“昨个你不说秦主任其实是个精神病吗？偷偷隐藏着自己的病情，坚持为咱们大家伙治病。”
“为了不让咱们担忧，每天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吗？”
小师傅问道。
周围几人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对啊，我是这么说过，有什么问题？”
刘岚顺着话问了句。
“那就是了，我昨天听完，正巧跟我们家附近那个老中医聊了聊。”
“他虽然是中医，但西医这方面也懂一点，他说要是得了精神病，压根隐藏不了自己的病情，情绪会不自觉地失控，甚至可能躁狂、打人。”
“那秦主任怎么可能装出开心的样子，你这不是在骗我们吗？”
小师傅有些愤怒地说道，他最讨厌有人骗他了。
“嗨，原来是这个事啊。”
刘岚继续顺着话说，旋即开动脑筋开始编。
下一秒，她就有了点子。
她说道：“是你懂病情，还是秦主任更懂病情？”
“你什么时候见过秦主任特别伤心的模样？他每次心情低落抑郁的时候，可能一个人偷偷躲在房间里，哪能被你们知道啊。”
“秦主任多要强的一个人啊，他长得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行事做人也都一丝不苟，哪能被人发现自己有病。”
“再说了，秦主任的双向情感障碍是协医那边的精神科主任医师鉴定的，这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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