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仔细检查了两具尸体，指着其中一个说：“你看它的脖子和身上有很多的撕咬痕迹，很明显是被咬过的。”
宋峮点头：“嗯。”
“可是这一个却没有撕咬痕迹，除了这个刀伤只有嘴巴上的撕裂伤。”
这件事宋峮也注意到了，他当时还仔细看了一眼那撕裂伤，好像是被人硬生生把嘴巴给撕坏的。
再结合男人身上的伤，基本可以确定两人发生争斗，男人为了防止被咬，而撕坏了女人的嘴。
宋峮心里已有大概猜测，但这这事有什么奇怪的，正常人都要反抗的，若换做他，说不定比男人打的还狠！
“这又能证明什么？”
姜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还记得小卖部里的母子吗？”
宋峮想了想，点头。
“儿子是被咬死的，可是女人却没有伤痕！”
“还有那位老人和两个孩子也是这样的情况。”
一瞬间，宋峮似乎抓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到。
他脸色苍白起来：“你的意思是每一户都会有一个人变异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奇怪它的变异规律是什么，同一家人吃一样的东西，喝一样的水，为什么有人变异了，有人没有变异。”
宋峮松了一口气，心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一家必有一个变异！
“也许跟人的体质有关系。”
“这倒是有可能。”姜颜想了想又说：“那这病毒又是怎么传播的？飞沫传播，空气传播，还是接触传播？”
宋峮听她说的云里雾里，又因为她刚刚那番问话，越发担心亲人安危，于是不耐烦的说：“专家研究的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快出发吧，来不及了。”
他没忘记孙钊的嘱咐，于是拎着姜颜的衣领，在姜颜“慢点，慢点”的抗议声中，生生将她拖上了车。
“你干什么！”姜颜捂着脖子瞪着他。
“回家，让全车人等你一个，你好意思吗？”
姜颜尴尬了，悄悄瞟了众人一眼，坐了下来。
宋峮就坐在她身边，说：“你研究这个有用吗？”
“当然有用，知道传播途径可以提前预防，可以追本溯源，如果找到源头，我们也许就能找到治疗它的方法！”
“治疗？”宋峮挑眉，冷笑着说：“你不会认为那样的人还能救回来吧？”
“为什么不能？”
面对着姜颜纯净却坚持的眼神，宋峮无言以对，隔了半晌才低声说：“他们吃人，怎么还能回到从前。”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充斥着无比的伤感。
姜颜听懂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会说：“能否回到从前是他们的选择，至于救不救人，帮不帮他们，是我的选择。”
宋峮一愣，仿佛醍醐灌顶般，被注入了清明。
他看着姜颜，明明她的肩膀那么瘦削，看上去那么柔弱，可为什么她说出的话这般让人振奋。
“你认为他们是有可能恢复理智的？”
“这事得靠科学，不能靠猜想。”姜颜迎着他的眼睛，真诚的说：“凡事无绝对，比如，他。”
宋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个仍在昏睡中的少年，他明明是被丧尸咬了的，可他的伤口恢复了，他仍旧是人类的模样，甚至长得挺白胖可爱的。
“他只是个特例而已。”
“所以我们才要研究，才要去想究竟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只让他成为特例。”
宋峮忽然发现眼前的女孩好像变高大了一些，明明仍旧是那个她，又好像已经不是那个她了。
“他叫冯意。”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声。
宋峮回首看着李晓：“你说什么？”
“这个孩子叫冯意。”李晓看着少年说：“他哥哥叫冯悭，是村子里很有名的兄弟俩。”
“有名？”宋峮想象了一下，问：“是很淘气吗？”
“当然不是。”李晓笑了一下，但见宋峮有些尴尬，便笑着说：“虽然他们有的时候也挺淘气的，但他们都是好孩子。”
李晓伤感的说：“他们的爸爸妈妈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他们是跟着爷爷长大的，哥哥冯悭很懂事，很疼冯意，冯意也很听冯悭的话，兄弟俩成绩都很好，一直是我们学校的榜样，属于别人家的孩子。”
“是这样啊。”宋峮更加尴尬了。
姜颜暗暗一笑，问：“你是不是以前就出了名的淘气？”
宋峮一愣，脸瞬间涨红起来：“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淘气，我一直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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