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正午。
烈日当空,照在红花集每一个人的身上。
太阳照不到方超,他所在的屋子竟显得十分阴暗。
这间屋子里有五个人,四个死人,一个活人。
四个死人是弯刀、拳头、龙大鹰和莫一刀,方超刚刚仔细看过他们的伤口。从伤口上,他找不出顾玉飞的弱点。
这时候,皇甫三星敲门走了进来。
他的态度依旧十分恭敬。
方超胜也好,败也好,他仿佛永远是那个样子。
方超问:“你有没有传下令去,让剩下的兄弟不要再对顾玉飞出手?”
皇甫三星看看地上的四具尸体,点头道:“这个人的刀法之快,仿佛是传自昔年威名传神州的司空见惯,兄弟们出手只能是无谓的牺牲。”
方超道:“不错,没想到在这里隐居五年,你一点都没有退步。在见解上,反而更上了一层楼。”
皇甫三星道:“教主过誉。”
方超道:“你有没有派人把战书给顾玉飞送去?”
皇甫三星点点头,问:“教主真的已经决心与顾玉飞一战?”
方超道:“不错。”
皇甫三星道“不知教主有没有考虑过这一战的后果?”
方超略一迟疑,淡淡道:“我是不会败的。”
皇甫三星抬起头看着方超,目光中充满了敬意,缓缓地说:“我明白教主的意思。”
方超哦了一声道:真的?”
皇甫三星的音调变了,语声中有说不清楚的寒意:“败就是死!”
只有死的黑魔,没有败的亏超。
不论是死是活,方超永远都是不会败的!
方超点点头,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叙不尽的疲倦之意。
多年来,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黑魔。有谁懂得他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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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走天涯,可天涯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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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三星道:“所以明天教主必定会去小太阳山?”
方超点了一下头,他似平连话也懒得说。
一个人如果觉得连说话的兴趣也没有,算不算悲哀?
皇甫三星道:“战胜顾玉飞教主有多少把握?”
方超叹了口气,问:“你是不是要我说实话?”
皇甫三星点了点头。
方超再叹一口气,道:“我一成把握都没有。”
“什么?”皇甫三呈已经觉得喉头发苦,失声惊呼。
方超道:“顾玉飞刀法之高,在当世几乎已没有对手。我如果要战胜他,实在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
皇甫三星道:“是不是让我先与他一战?”
方超的心一热,他的泪却未流下。皇甫三星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为他创造胜利的条件。
他恨自己,这些年为什么听信欧阳雨和欧阳雯,为什么不多关心一下一起闯江湖的生死弟兄。
人,往往在最危急的时候,才分得清善恶好坏。但是这种清醒,往往已经太迟!
这一次,黑魔方超是不是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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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三星倒了两杯酒,在两个透明的杯子里倒了两杯紫红色的酒。
这酒,这酒杯,都是直接从波斯运来的,价格无疑非常昂贵。
只有有身份的人,才配用这种酒杯。
只有有钱的人,才喝得起这种酒。
方超喝了一口,酒很甜,也很醇,似乎有几千颗葡萄都浓缩在这酒里。
他闭上眼睛,忽然说:“如果我死了,你就是黑教教主。但是你必须记住,绝不要找顾玉飞报仇。”
皇甫三星问:“教主不同意我与顾玉飞一战?”
方超道:“是的。因为如果我死了,你也一定不是顾玉飞的对手。”
这一点皇甫三星不能否认,他知道铁战和余无恨先后死于顾玉飞刀下,他清楚自己即便是七散人中武功最高的一个,也绝对比不上方超。方超如果死了,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甫三星问:要是我与教主联手呢?”
方超想了很久,又喝了一口酒道:“不可以,顾玉飞找我,只不过是一对一的决斗。他与铁战、和余无恨,也是一样。人家光明磊落,我方超也绝不能做下三滥的事。”
一个人,如果能做到让你的对手尊敬你是否很难?
顾玉飞无疑是这种人,方超也是。
皇甫三星又往方超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些酒,然后说:“形势于我们不利,毕竟现在多个门派在合力对付本教。教主,是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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