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一个破旧的老房子,到处漏风漏雨的那种破旧。
这间房子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没有院墙,没有院子,直接就是一栋房子临着路,后面应该有很大的菜园子之类的地方。
只是我们在外面看不到后面而已,门口拉着警察的警戒线。
“有问题?”秦飞问我,也跟着我一起看这房子,“说他家女儿就是在这房子里找到的。”
我点点头,“先去看看他家女儿什么情况我们再去房子里看看。”
这户人家的房屋、院子、菜园子和之前我们去过的那家几乎一样。
只是这么晚了,大门还开着,院子里、屋子里都有人,却没有前面那家人多。
有人看到我们来了,赶紧进屋去喊人去了。
我们还没走到屋前,屋子里就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显得很憔悴,眼白里带着红血丝,胡子拉碴的,但是身形很魁梧。
“来了?”他问道,来回看了看我们,最后视线落在秦飞身上,“我刚听说大军儿家的事情,没想到他们找了个骗子,我还指望我家闺女能……这回让我们怎么活啊!”
秦飞赶紧安慰他,“放心吧,我们带来一位……”他看了看我,作为警察有些话还真的就不能直说,“我带来一位专门看精神科的……专家,刚才就把陈大军看好了,我就带着他过来给你家姑娘也看看。”
“专家?”男子眼睛一亮,往我们身后看了看,“专家在哪里?这话怎么说的啊,我,我去迎接一下。”
我有些尴尬,摸摸鼻子,“那个,我就是秦队说的……嗯,专家!”
这话,我真的不好意思说出口,可现在也不能拆秦飞的台,就硬着头皮认了。
“没错,我们子……小江医生就是专家!”胖子赶紧说道,“别看他年轻,可厉害了!”
男人的视线终于落到了我的身手,惊疑不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走神,赶紧让开地方,“那个,不好意思,家里有点儿乱,赶紧屋里坐!屋里坐!”
这人肯定认为,能叫专家的应该是个白胡子老头之类的人物。
而我,不过二十出头,可能还没有他家姑娘年纪大。
一时间,我们都有些尴尬。
就在这种尴尬得让人极度不舒服的气氛中,我们进了屋子。
屋里还坐着两三个人,见我们进来,全都站起来了。
男人赶紧说道:“那个,警察带着专家来了,来看看玉凤,大家给让个座!”
屋里的几个人估计都是亲戚邻居什么的,见状都让出来座位,走到外面去了。
“那个,你们坐,坐!”男人忙不迭地给我们让座。
我们坐下了,可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开着门的房间里面。
里面一张床,一个中年女人坐在上面背对着外面,屋子里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唉!”男人叹了口气,“我家玉凤醒过来就一直哭,问什么都说不出来。要不就是睡觉,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怎么就让我们家摊上这种事了!”
男人抱住脑袋,低沉下身体,看起来糟心而又痛苦。
屋里的女人听到外面的声音后,转头朝外看了一眼,又转回去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就走了出来,顺手把里屋门关上了,也把低低的哭泣声关上了。
“你们是……”中年女人的双眼红肿,脸色也很差,微胖的身材,衣服也有些凌乱,看起来也是好些天没换了。
男人抬起头,“警察带着专家来给我们家玉凤看看病。”
中年女人有些惊讶,上下打量着我们三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专家?”
我都快被这个词搞毛了,赶紧说道:“我是,可我不算是专家,只是对这种病症有些了解,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这事儿不能多说,直截了当好了。
“哦!”中年女人露出和她丈夫刚开始一样的惊讶表情,“可以,可以!”
秦飞和胖子也同时站了起来。
中年男人跟着站起来,走过去推开里屋门,“进来吧!”
我们跟着他们夫妻两个走进里屋。
里屋的床是靠着墙的,在外面看不到,进去后,我才看到床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子,低着头哭泣着。
她头发散乱,身上披着一件衣服,身上盖着一条毛毯。
“玉凤,别怕,警察带医生来给你看病了,不哭啊!”女人弯腰搂着女孩儿的肩膀,低声哄着,然后直起身看着我们,“从今天上午醒过来,就一直这样,要不就是睡觉,也睡不了一会儿,就又醒,醒了继续哭,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看着女孩儿,额头上一缕黑气萦绕着,还有一根极细的黑线从头顶一直延伸到窗户,又从窗户缝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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