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门卫室旁的江河，此时也听到了厂子里发出来的起哄声。
声音越来越大。
这是在干嘛？
开大会吗？
江河疑惑着。
门卫室里的大爷听到这声音，从窗户里探出头，往厂里方向看了看。
摇了摇头。
“大爷，这厂里现在在干嘛？”
江河走过去问道。
大爷转过头看到一个年轻小伙子。
估计是这附近厂里的工人路过这里听到声音来闲聊的吧。
这声音路过的谁听不见啊！
“唉，厂里四个月没发工资了。大家都在找着厂长闹吧！”
大爷说着，又低下头回去看他手里的报纸了。
他没有去。
当初建厂的时候他就在了，那时候郑厂长也在。
他也知道郑厂长的为难。
况且他儿子在另外的厂子，效益还不错，家里的生活还能正常维持，这会儿他就不去添乱了。
“什么？都这么久没有发工资啦？你们国营厂现在这么艰难？不至于吧？”
江河惊讶地问道。
“唉…咋不至于啊！现在我们厂里接的这些订单越来越少了。大家都说我们这厂里生产出来的东西都太老旧。现在人家都追求新潮的东西。”
“听说好不容易卖出去，但是钱又收不回来。郑厂长和林会计都跑了好几趟了。摊上一个老赖。”
“这钱收不回来，就没有钱给大家发工资啊，去县里找吧，县里也在说给我们想办法，但是这一时半会，谁会来解决这个缺口呢？”
大爷说完又摇了摇头。
“不是啊，你们厂里不是还有很多积压的货吗？可以把它处理了啊！”
江河追问道。
听到这里，门卫大爷笑了。
这小伙子谁啊？真是傻的可以。
“那些东西咋处理？谁要啊？”
“现在生产这些东西他们都嫌有些老旧了，那些东西就更没人要了。”
“厂长让人到处打电话，都打听过了，没人要。”
他说完摆了摆手。
听到大爷说到这里。
江河心里有谱了。
这货还压着呢！
而且还不止那些棉布头。
太好了。
现在工人又等着发工资。
这会儿来吃下这些库存，时机太合适了。
“大爷，你去跟你们厂长说一下。你们之前厂里仓库里积压了很多的棉布头我要。还有一些积压的货我也看看！”
江河说完，门卫大爷本来还坐在那儿，听到这话立马抬起了头。
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小伙。
他刚刚也没注意看。
以为就一看热闹的路人。
“你说什么？”
大爷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我说我要你们厂里的货。大爷，麻烦你快跟你们郑厂长说一下。”
“小伙子，我看你年纪也不大，这种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你是干什么的啊？”
“哎呀，大爷，你赶紧跟郑厂长说一下吧。我是真的要，我是做生意的啊！”
“你们还要不要发工资啊！多多少少你们都能发一点吧。”
“哎，大爷，别愣着了，赶紧帮我去说一下。”
江河催促道。
大爷被江河这一连串的话给说得有点迷糊。
他不太相信。
可谁来戏耍他这个看大门的老头子呢！
但是，这真的要是来谈生意的。
他一个小小的门卫，他也决定不了啊！
还是跟厂长说一下吧。
于是，他立马站起来，拿起了门卫亭的电话。
往厂长办公室拨了过去。
……
郑厂长这边看着大家起哄，心里头七上八下。
此时此刻真的是骑虎难下。
已经拖了大家四个月了。
搞不好他们今天真的能待在这儿，等到他的答复。
可是，他哪里有确认的答复啊…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站在一边的林长青立马跑过去接了起来。
“你好，找哪位？”
“林会计啊，是我，老张头，这会儿门口有个小伙子说他是来谈生意的，他要买仓库积压的货。”
听到这里，林长青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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