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里屋伺候,昨夜外间守夜的巧蓉也出了门去端水。
沈忻月百无聊赖,立在窗边,开了点窗棂往院内查看。
早起的奴仆们已经在打扫院子,几人在内院,几人在外院,大多是陪嫁来的。
先前那王府唯一的扫洒老头也在。
只是年轻的奴仆们扫地飞快,他拿着扫帚在旁侧,脸上瞧着有些不安,似乎是惧怕自己的活计被人抢了去,也不觉颤着手加了些速度。看起来过于着急。
内院入口处,婢女巧锦正在和一个婆子对着话。
有些远,天还有些暗,她瞧不太清面容。
没多大一会,那婆子便随着巧锦出了内院去了外院。片刻后,巧锦又回了来,候在了门外。
“巧锦,你进来。”
“主子,你醒啦?这么早?”
巧锦显然很诧异自家主子的早起,进门后人还没走过来行礼,话就先向沈忻月问了去。
巧锦是个圆脸婢女,唇边两个酒窝,扎着和巧蓉一样长辫子,只是与巧蓉喜爱头上佩花不同,她的头上都是叮叮当当的金银发簪。
“王爷醒得早。”
“巧蓉姐姐已经出去抬水啦?”
“嗯。”
“那我伺候主子进屋梳头吧?”
“先等会。”
翊王还在里屋忙碌呢,妆台也在那,这个时候进去可不成。
“刚刚你在门外跟谁交谈?”
屋内新燃的炭火已经足够暖,沈忻月将披风取下,递给巧锦问道。
“主子,是宫里来的章嬷嬷,说是奉太后之命来取元帕的,我说主子和王爷还没醒呢,让她去外院先候着了。”
沈忻月这一听,心里惊讶:“元帕”?
哦,是,昨晚自己进去睡的时候床榻上是有个白帕子,自己觉得多此一举,直接扯了扔在了床尾。
新婚夫妻通常是得用这张帕子检验女子的处子之身。
可是这翊王病成了这样,明眼人都瞧得见,人都直不起来,谁还指望他跟自己行夫妻之实?
太后之命?
莫非太后不知道翊王如今这躯体已然病入膏肓?
等屋内下人们出来,沈忻月便带着疑问和巧锦进了里屋。
上官宇已经回了床榻上,又如昨日那般坐靠着。
“王爷,太后不知你病了?”
看着铜镜里巧锦熟练地绾着自己的头发,妆台边的沈忻月头也不回地问上官宇。
“不知。”
怪不得呢。
他人都要死了,还让人来取元帕,生怕他死得慢不成。
“你这几年都没有进宫吧?太后怎会没有起疑?”
上官宇对沈忻月这一问置之不理,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
“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呢?”
见他不回答,不死心的沈忻月又发了问。
“知道。”
这下上官宇没有沉默,如实答了。
沈忻月心里满腹疑问又起,当爹妈的明明白白,当祖母的糊糊涂涂,为何?
“怎么?”
上官宇听妆台那边的人问了一句就没声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方还是没有回应,他便转头瞧了一眼。
她竟然在旁侧脱了寝衣换起了衣裳!
虽然隔了屏风,但那屏风本就是半透刺绣,天未亮,刚换上的明亮的新烛火再一照,那身影透在屏风上清晰地不能再清晰了。
对方脱得一丝不剩,连今早自己触碰过的地方的轮廓都清清楚楚。
若是平常的日光进来,屏风定然不会如此透彻,偏巧今日他醒的早,让她起了,室内才点了明灯。
上官宇心里又骂了一句“该死”。
自己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沈忻月才不知道对面的人还能隔着屏风看到自己,自顾自换了今日她特意挑的紫衣。
她早已提前看好了的,屏风后黑乎乎的,连床榻在哪都瞧不见,这才放心大胆脱掉了一切。
衣裳穿好后,沈忻月出了屏风直直向床榻走来,脱了鞋就要上来。
她下着紫色百褶锦裙,上身是纯白暗绣海棠的短袄,袖口领口一圈绒绒的白毛,衬托地那细腻白嫩的肌肤仿若白玉。
细腰翩跹,盈盈可握。
上官宇本就有些心神不宁,见到她来,心里更加慌乱。
起都起了,又来做甚?
可沈忻月没有瞧他一眼,直接上榻,爬过他的腿,往里侧去了,掀起红被寻找起来。
“找什么?”
上官宇话音刚落,沈忻月就提起一张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