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将干草包作一团,分别放在要冲之处。
那山路十分狭窄,三千人马摩肩接踵,行动迟缓。
叶小青看了看风向,忽地大风刮起。
“小花,点火”取出打火机,点燃了草垛。
如花得令,同时将边上七八个草垛点燃。
顺着风势,十三颗火燃着熊熊火焰,一直向山谷滚去。
不过片刻,整个山谷都燃起了大火。
只见无数人影在火光中痛苦嚎叫,惨不忍睹。
“阿弥陀佛……”如花看到这一景象,急得眼泪汪汪。忙折下一支小树,就往谷中冲去。
“你干什么?”
叶青拉住他。
如花哭道:“俺是出家人,不能见死不救。”
叶小青看着火光中的人影,大火冲天,这样冒然进去,那是万万出不来了。
眼看如花到了火旁,叶小青一指点出,点中了他的睡穴。将他背在背上,往山上就走。
这一战叫西山之战。
后来野史所载,刘业大军被神秘人一把火烧杀。
也有人说,大火中曾看到诸葛孔明的身影。是叛军杀戮太重,孔明显灵惩罚他们,重现了当年火烧新野的情景。
有人还说,大火中曾现出一个怒目金刚,是佛祖派来拯救村民的活佛等等……
刘业全军覆没的消息很快传回了长安,史思明异常悲愤,亲率一万骑兵星夜兼程,追赶而来……
连夜大雨。
第二日,众人下了山。
许多村民经历一夜风雨,穿越瘴气,身染恶疾。
大家疲惫不堪,急需找一地方休息。
如花还在生叶小青的气,避着他,一句话不说。
叶小青叼着烟,巡查了一遍众人的境况。不由得眉头紧皱。不知村民得的是什么病,传染的速度十分快。
初时只是咳嗽,慢慢地竟然高烧不退。
再这样下去,别说找到新的家园,大家都得病死在路上。
这时,前去探路的小莲回来了。
“小变态,前面有一座废旧的土城,还能挡风遮雨。我们可以去那里休息休息……”
小莲称呼叶小青“小变态”,叫顺了口,已经改不过来。
叶小青左右无法,鼓励众人:“大家再坚持一下,我们进了土城就休息。”
村长满面愁容站了起来。
“叶相公,咱们全村三百口人命,可都交给你了。”
叶小青笑了笑:“村长放心,我们一定能逃出长安找到新的家园。”
那土城,乃当年刘邦还定三秦时,于路上建成,用来囤积粮草。
后来刘邦入关,与民约法三章,关中安定,这土城也就被弃置不用了。
土城一共四道城门,北道城门已经被堵死,东西南三面敞开。
叶小青看了看地势,到时如果追兵来到,只要堵住三面城门,他们就进不来了。
当下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把守城门,安排众人入城休息。
叶小青找来小莲商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需得去求一支援兵才行。你和你师傅都是义盟的人,看看有没有办法。”
小莲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平凉守将王双,与我认识,或许我可以去求他出兵。”
叶小青大喜。
“那好,你快收拾行囊速速动身。”
小莲迟疑了片刻,忽然看了叶小青一眼,啼笑:“小变态,我这一去,恐怕再也见不到你啦!”
“怎么?”
小莲擦了眼泪,站起身子:“没事,我这就准备启程。”
北风呼啸,草木摇曳。
土城上下站满了人,目送小莲出城。
小莲背着包袱,一步步走上前去。
叶小青、秋菊、如花和尚跟在后面。
小莲忽然转身,忍着眼泪笑了笑:“你们不要送啦!又不是生离死别,我这一去,无论搬不搬得来救兵,到时还回来呢!”
叶小青看着她清丽的脸,不知为何,竟有一种万分不舍的感觉。
“早点回来。”
小莲点了点头,忽然扑上前来,抱住叶小青吻了上去。
叶小青呆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
小莲放开叶小青,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跑上了大路。不过片刻,就消失在道路尽头。
叶小青仍旧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颗心忽然消失了,灵魂突然空虚了。
八月的秋风怒号着,盘旋的落叶飘荡着,叶小青一个人静静地在土城外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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