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了。”
“呵呵，谁叫他跑。”
众人似乎都知道了他的结局。
但男人还在拼命地往前爬，一面爬，一面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短暂的小插曲来去匆匆。
男人被押在囚车最后，他的小腿被贯穿已然废了，人没走两步就摔在地上，没办法再站起来，人便被一路拖着到了角斗场。
拓跋锵等人都被轰下囚车，分成四拨站在东西南北四面。
寒风冷硬，掀起银雪砸在脸上，脸早就被冻得没了知觉，眼睛却是还没习惯，撕裂似的没办法完全睁开。
“他们想干什么？咱们不是囚犯吗？囚犯难道不该被关押，或者做苦力？”
“这里有什么可做的？一人一把铁锹给这硬得要死的土地开荒啊！”
“闭嘴！”士兵突然呵斥，窃窃的私语便彻底在拓跋锵的耳边消失。
角斗场是一座露天的圆形开阔地，四周除了四扇铁牢门与一扇通往外界的铁门外，再无建筑。
高两丈有余的围墙被长年累月用冰雪覆着，这里的人就算有通天本领也休想从任何地方逃出去。
人群噤声，围墙之上才负手走出个身着黑色铁甲的魁梧男人。
墙下士兵见状，登时挺直腰板，右手搭肩，朝他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少城主！”
那人剑眉星目，薄唇紧抿，正微蹙着眉居高临下地审阅角斗场内情况。
风雪打在他的脸上，仿若牛毛细雨入海，激不起半点波澜。只是笔直地站在那，一双象征着家族荣誉的金棕色眸子讳莫如深，看不清，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拓跋锵也望着他。
士兵们叫他少城主。想来他就是耶律相权的大儿子。
那个年仅八岁便跟父亲一起上战场，不仅活了下来，还立下赫赫战功，一举成名的天生帅才赫连征。
一晃过去十几年。
记得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这小子，还是他九岁随他父亲去王庭领赏。
他问他想要什么，这小子一言不发，只抬手指了指他身旁的斩龙剑，说：“大王若是真有诚意，请赐给臣那把剑。”
在场大臣无不脸色大变，就连赫连相权那油盐不进的老顽固都被惊出了一脑门的汗，直骂这小子不过侥幸打了一次胜仗就如此狂妄，骂完抬腿就给了他一脚。
九岁的赫连征当场被踹飞，爬起来后面不改色，既无认错的虔诚，亦无犯错的惶恐，只是冲着自家父亲颔了颔首，便不再作声。
他倒是真喜欢那个小家伙。
要是他的儿子就好了……
褪去年少稚气，如今的赫连征身上只剩少年将军该有的硬冷沉稳。
不得不承认，赫连相权那老顽固虽然性子不招人喜欢，但教育子女还是很有一套。
这时，赫连征身边又出现了一个身着灰色貂裘的男人，看起来比他小上一些，眉目却与他很是相象。
不过两人气质却完全不同。
比起赫连征的硬冷沉稳，拓跋锵在他的脸上只看到了睥睨天下的狂妄不羁与冷漠凶悍。
士兵再次肃然行礼：“二公子。”
难怪……
他记得那老顽固的二儿子好像叫……赫连闯。
“时间有限，开始吧。”赫连闯倒是不墨迹，上来就直奔主题。双臂交叠立于城墙之上，对下面的士兵道：“放兽。”
毫无预兆，第一波囚犯被推到了角斗场中心。
十个人弯腰驼背地挤在一起，满脸满眼的局促和对不知将要发生什么的未知恐惧。
拓跋锵似乎猜到了接下来的境况，不由得神色凝重。
若就这般死了，虽然丢人，但总归这副身子也不是他拓跋锵。
拓跋恶那小子丢人也不是丢了一天两天，再丢一次也没什么打紧。
左右活在这小子身上，这辈子也没甚出息，倒不如赶紧死了解脱。
省的他每天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心里添堵……以后还得经常看见耶律老顽固这几个儿子……
干！简直糟心透了！
“嗷！”
伴随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拓跋锵只感觉地面都在颤动。
“啊！”囚犯们登时一阵惨叫！
被轰到中心的十几个囚犯更是面如纸色，看到那从铁门里缓缓走出来的白熊，足足有两个成年男人那么高，体型大的简直就像一座小山！
它一步一步朝那群早被吓得双腿发软的囚犯走去，两只黢黑的眼睛仿佛因为看到肥硕美味的食物而泛出绿光！
“嗷！”白熊不断从喉咙里发出骇人的低吼。
它每叫一声，在场的所有囚犯都跟着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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