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季如莲正穿着运动装，跟着网上的运动软件上的运动视频做塑形练习。
电话铃声忽然打断了锻炼的指导语音，她看了下名字，是顾居柳。
“喂，居柳，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呀？“
“我在门口，可是保安不让我进来。“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稍微带着一点委屈。
季如莲穿上外套和鞋，匆匆下楼去接他。小区的路灯已经暗了一半，只有门口的保安室还亮堂堂的。
保安老李坐在桌子旁边喝茶，居柳站在一旁，像是个等着被领回家的小孩子一样向她招了招手。
头发有点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领子有些褶皱。脸上有点泛红，像是喝酒了。
季如莲一走近，他看着季如莲，憨憨地眯着眼睛，抿着嘴巴笑了一下，说：“宝，你终于来接我啦。”
如莲在老李处做好登记，然后把顾居柳带回家。顾居柳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袖子。她回过头。顾居柳就伸出了自己的手，说;”想拉拉手。”
原来男人喝醉了是像个小朋友一样吗？季如莲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拉出了他的手。
他开心地把两个人的手晃过来又晃过去。
季如莲关上家门之后，他用自己的胳膊一把箍住她，然后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很想你，你知道吗？怎么不找我呢？”
“我想你应该很忙。”季如莲说。
“实在忙的话会告诉你。可是你主动找我的话，我不忙的，真的，如莲。”
他呼出的热气在季如莲的耳朵旁打转，有点酒气。然后轻轻亲了季如莲的脸一下。
他的嘴唇很软，很温暖。
季如莲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正
毫不设防地靠在自己身边，卷曲的头发微乱，眼睛微闭着。
他的五官立体，眼窝很深，鼻子很高，宛若古希腊的神明。
季如莲此时的心中升腾出一种异样的情感。
此时此刻，神明就像一个婴孩一样，毫不设防地，倚靠在自己身边。
是上天的恩赐吗?
降下一位天使，来爱身世坎坷的女孩。
她看着顾居柳，略微有一些出神。
顾居柳察觉到了周围的沉默，抬头看向她的眼睛。
橙黄色的灯光下，两个人四目相对。
顾居柳的眼睛是黑色的，没有杂质的黑，就像一面镜子。
她觉得好像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气氛暧昧。
季如莲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身体有点发软，像是他把自己的酒气传染给自己了。
“你喝醉了。”她用双手轻轻地推他，想要挣脱，却被更紧地抱住了。
“是喝醉了，今天去谈生意，不能不喝。头好疼。”
“我去给你倒蜂蜜水，解酒的。”然后他这才肯放她离开。
季如莲把蜂蜜水端过来的时候，顾居柳正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他一口气喝完了。
“很好喝。”
“好喝就……”
她还没说完，他的嘴唇就轻轻印了上来，温暖的拥抱紧紧地包围了她，是她渴望已久的世间的爱与温柔……
半夜，她起身去上完厕所，然后打算重新盖上被子睡觉。
“小莲。”身旁的顾居柳忽然小声地唤她。
“怎么了？”“我在想，你真的是个最好最好的女孩子，长得好看，又坚韧、有想法、性格也体贴。
如果以后娶你做老婆就很好，喝醉了还有蜂蜜水喝。”
从小家庭破裂的季如莲比谁都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听到这个话，心里一颤。但是她提醒自己，对方是顾居柳，结婚要求的是门当户对，自己这样的出身，连父母都不知道去哪里寻，根本不配。
顾居柳还在小声说，“我们家虽然吃穿都是最好的，但是我爸经常不回家。以前我一直以为所有的爸爸都是一个月回家一次的，后来长大了，才发现只有我家是这样。
我好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如莲，你愿意和我一起有这样一个家吗？”
说完，他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很温柔地，很慢地，很缱绻地。“居柳，可是我家庭很一般的，和你在一起是高攀了你。
我们觉得……我们两个不会长久的。”
她这样说，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但是说到最后一点点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丝哭腔，然后眼角渗出了泪。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她从未在任何其他人的面前，表现过自己内心黑暗的、脆弱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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