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公子,在吗?”
穆清臻正点着灯,在书柜上拿了本书看着,百无聊赖。听见门响,他放下书,起身披了件衣服,打开门就看见苦大仇深的纪宁。
心里暗道不好,顾轻沉怕是又出事了,面上却是强装淡定:“何事?”
纪宁挠了挠头,左顾右盼,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就是······”
穆清臻脑中快速闪过各种应对策略,终是主动问道:“可是世子又出事了?”
“没有没有。”纪宁连忙回道,“世子除了不喝药以外别的一切都好。”
纪宁顿了顿,看了一眼穆清臻:“我就是想问问题目的事。”
穆清臻皱了皱眉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今天的诗,乐,棋,画,我听说你拿了四个院的榜首,钦佩不已,想着来请教请教?”纪宁看着穆清臻的眉头,干脆直接问道。
穆清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放松下来,让开门,让纪宁进来:“第一轮名为风雅,其实不过些炫技之作,贵族子弟间互相追捧,搏个才子,才女的名头罢了,若不是……”
“什么?”纪宁见他突然停了话头,顺口问道。
穆清臻心想,若不是来时母亲千叮万嘱要他夺魁,这个风头真是不出也罢。想到家里的一团乱麻,穆清臻头又疼了,面上仍是万年不改的微笑,自然的岔开话题:“无事。怎么想起问这个”
“先生来了,问我呢?”纪宁苦闷的说道。
“是定元大儒?”穆清臻想了想,颇有些激动地问道。
纪宁点了点头,看见一向风淡云清的穆清臻失态的确令人享受。
“早年听说长公主为世子请尽天下名士,最后更是求得定元大儒为西席,只是······”穆清臻顿了顿,哪位世子名声可真不怎么样。
纪宁长年磨炼出的脸上也显出些不好意思:“世子幼时的确顽劣了些,但那些大都是瞎传的,当不得真。”
穆清臻笑着抿了口茶,暗暗羡慕:“最后世子能得定元大儒教导,也是一幸。”
“是吧。”纪宁面上勉强答道,心里早就把顾轻沉幼时的糗事过了个遍。
从顾轻沉满怀壮志地离家出走,结果半路被定元大儒三言两语拐跑。
再到顾轻沉设计打猎时,把先生一人扔在郊外,结果自己迷路了。
穆清臻看着纪宁表情变幻,突然问了句:“可有兴趣陪我出去走一趟?”
“啊?”纪宁愣了,看向窗外,确定现在就是半夜,“这么晚?”
“带你看个热闹。”穆清臻放下茶杯,“你们家世子不还欠着人家姑娘钱吗?也该还了。”
纪宁一脸不解:“可这个时间,不合适吧,人家姑娘应是已就寝了。”
“去吗?”穆清臻说话间已出了门。
纪宁和顾轻沉一起长大,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那是学了个十成十,立即追了出去:“去!”
夜,已深,已静,半个月亮懒洋洋的斜挂在半空,映着波动的水面,倒也美丽。
纪宁一路跟着穆清臻的脚步,直到走到了池音住所,藏在了正对着窗户的树丛里,终是问出了口:“穆公子,您是怎么知道一个姑娘的住所的?”
纪宁说话时还故意加重了一个姑娘四个字,看着穆清臻的眼神充满了对登徒子的怀疑。
“找人问过。”穆清臻压低了声音。
“公子找人打听这个?”纪宁心中已浮现出多个才子佳人的画本,一见钟情,半夜私会,眼睛都亮起来了。
“稍安。”穆清臻看着仍亮着灯的二楼,轻声说。
房间内,锦寒还未离去,两人仍相对而坐。
“家里如何了?”池音尽可能平静的问。
锦寒一愣,随即理解了用意:“小姐先是跑去边关,现在又孤身一人入昭,家里人自然是担心的。”
“这么多年了,我总得做点什么。”池音的眸里难得的带着点苦涩,若再往深处,苦涩后面的分明是恨意。
“小姐,老爷和夫人不希望你如此的。”锦寒眼里带着心疼,自家小姐能走到现在着实不易。
池音收了目光,从座位上扶起了锦寒:“好了,时间不早了,姐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姐安寝。”锦寒行了一礼,仍按照来路从窗户一跃而下。
恍然一道黑影落下,把正昏昏欲睡的纪宁吓到不行,刚想开口,便看见穆清臻已巡着黑影而去。
纪宁看着空荡荡的身旁,昏黑的树丛,一阵恐惧袭来,忙追着穆清臻的方向跑过去。
待他匆匆赶到时,已看到穆清臻与黑衣女子交起手来。
“公子夜半追着小女子不放,所为何事?”那女子带着面纱,灵巧躲过穆清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