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钦没有消息了,陈秉屹第二天才知道这件事,他沿着整个迎安找了个遍。
正午日头高照,他接到舅舅的电话说于钦死了,没有多说,电话声在耳边戛然而止。
他看着前方水光潋滟的河面倒影着溟蒙的云雾,那种堵塞感又升上来了。
沿着河,陈秉屹一路走到黑刀家门。
黑刀住在郊区,是独栋的平房,旁边坐落着稀稀疏疏的几户人家。他重重地敲了两下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打扮的很成熟但很年轻的女人。
“你找谁?”
“杨钟原。”陈秉屹说。
那女人刚要说话,黑刀就下来了。搂着她的腰将她推进了房间。
“进来喝杯茶么,少爷。”
“得了多少钱?”
“87万,以后想干这行啊?”黑刀露出了他难看的笑容。“我给他机会了,他不去啊。”
“混了几年,你越来越像你哥了。”
“是吗?”他嘿嘿的笑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秉屹,“人被你舅带走了,别坏了咱俩的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陈秉屹平静的目光和黑刀长久的对视,让黑刀感到不安。
他想了想,还是转身走了。
刚走两步,黑刀就冲他背影说:“这世道不讲良心,可别做好人呐。”
说完,啪的一声关门了。
于钦被葬在了西郊墓园里,陈秉屹隔天去下葬,那血淋淋样子不忍直视。
一直忙到七点,黄昏宛若圣母的神光倾泻人间,他骑着机车回家了。
那时候林文清就站在那里,巷口的药店门前,她手臂上缠着绷带,绷带上染着血渍,神光将她白皙的皮肤衬成金色,连眼泪也泛着金光,一滴一滴落在地砖上。
他停到她的面前,忽而又茫然无措了。轻声问道,:“怎么了?”
“嗯?”文清抬起头看他,“没事,”她拭去了眼泪。
陈秉屹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看着她,使得她有些惊诧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
“你看我干什么。”
“没……要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她还未说完,陈秉屹便取下头盔套在她头上。他额前的碎发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上来,抓我衣服。”他说。
往前驶,机车的疾驰声绕着平静的河,文清的发丝像蒲公英的花絮抚摸他的脖颈,他脖子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陈秉屹!”她扯了扯他的衣服,“我们去之前那个地方好不好。”
“你说什么?”他的话夹带风的呼啸声。
“去之前那个地方。”
“知道了。”
天暗了下来,天空飘着紫色的云彩,仿佛动画里的童话城堡,星子闪着魔法的光。
两人下了车走进去,文清跟在他后面。
走廊里时不时走过几个酩酊大醉的人。
“里面太乱了,我们去别的地方。”他忽然说。
文清应了他一声。
陈秉屹带她进了会场旁的房间,这里像个小型宴会厅。实木的雕花桌台,上面放着些装饰品,旁边的橱窗里放着一排名贵的酒,中间有一个椭圆形的大桌子,东面是很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阳台,天花板上挂着暖黄色的吊灯,在瓷砖地板上映着亮眼的光。
他从橱窗里取出一瓶晚收甜红,给她倒了一杯,“吃点什么?吃完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现在回不去。”
“是你爸?”
“这是什么酒?”她没接话。
“红葡萄酒。”
“好贵的样子。”文清目不转睛地看着鲜血般的酒。
他轻轻笑了,“不贵的。”
门外突然冲进一个服务生,“屹哥!那什么……”
“说啊。”
“孙明在场里闹事,打伤了人,张总他们都不在,只好找你了。”
“尤俊辰没来?”
“没。”服务生有些尴尬地退出门外。
“事真多。
服务生讪讪地笑了笑。
陈秉屹俯身对文清轻声说:“等我会。”
会场内闹哄哄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陈秉屹进去时,受伤的人已经不在了。
孙明醉醺醺的,大声咒骂几个服务生。
“他干什么?”
陈秉屹走到人群面前问。
“他,看上那姑娘了,人家小妹骂了几句,可能喝多了,硬扯别人头发,酒瓶子哐当砸过去,脑袋都流血了。”
“黑刀养这号人真是奇葩。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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