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咱说说,为何会从那棺椁中爬出来?”
朱祁钰怔怔地看着朱济:“周围有什么东西?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这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更何况,五岁前的事儿,他早就忘了。
“忘了。”
朱济无奈摊手,道:“我哪里记得那么多事情啊?”
“你咋给忘了呢?”
朱祁钰一听,顿时急了,道:“那你知晓埋你的地方在何处么?”
“哪还会知晓啊?”
朱济听罢摇摇头,道:“这都黑灯瞎火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我从土坑里爬出来的,结果站起来一瞧,是棺椁,周边还站着一群穿着盔甲的人。”
“我一害怕,当即就趁黑跑了啊!”
他没想到朱大叔听到他的话,不但没有怀疑。
还问上了。
朱祁钰听到这番话,那颗心狂跳不止。
双眼猛地涌上晶莹泪光,看着朱济,宛若透过他看向他自己的孩儿。
如若……
朱济真的是他那五岁早夭的孩儿,那该是多么奇妙的缘分?
但兹事体大,他还要先查清楚再说。
“行,我知晓了。”
朱祁钰揉揉朱济的头,道:“官场还有事,咱先走了。”
言罢。
不等朱济多说一句话,他大步走了出去。
那背影瞧着,颇有些迫不及待。
等一走出小院,朱骧如鬼魅般出现在朱祁钰的身边。
“去彻底查清楚朱济这孩子的身世,仔细查,查认真些!”
朱祁钰瞳孔微颤,用力压住心头的激动,他闭了闭眼。
“明日给咱消息。”
“属下遵旨!”
……
回到宫中,朱祁钰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五岁,棺椁。
每一个字,都让朱祁钰心脏颤动不已。
四年前,他唯一的嫡子朱见济,被册封太子一年后,夭折了。
薨逝时才年仅五岁!
可在下葬皇陵时,尸体却消失了,此事就此成了大明宫闱内的秘事。
除却朱祁钰,以及锦衣卫指挥使等人之外,知晓密情的都被朱祁钰下令秘密处死。
此事被埋于朱祁钰的内心深处。
当时他一度以为是朱祁镇的党羽所为,甚至还怀疑过一些盗墓贼。
朱祁钰只要一想到他的儿身首异处,就痛心得无以复加。
恨不能立刻就找到他。
然而,这些年无论他如何查找,却都始终无果!
直到去年,朱祁钰第一次见到朱济那孩子,就打从心里觉得很像他那个早夭的孩儿。
朱祁钰起了恻隐之心,不仅安排户籍,还安排住处。
现如今,朱济这孩子竟突然告诉他,说他是五年前从棺椁中爬出来的!
朱祁钰失去了儿子四年之久,一朝听到如此喜讯。
又怎能不高兴,不吃惊?
他只有一个孩儿,这些年一直拖着,不想再把太子之位传给朱见深。
可是,朱祁钰知晓朝中已有许多人对他的做法很是看不过眼。
如今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朱济这孩子,点燃了他的希望。
虽说,他的身世过于离奇,但时间、地点、发生的事情也基本吻合。
这孩子才不过十岁孩童,哪儿能从什么地方去得知这些宫中秘事?
或许他未必不是……
朱祁钰抹了把脸。
起身,上朝。
朝堂之上,徐有贞、石亨等人又在催促。
“启禀陛下,我大明四年来从未立太子,敌寇早已对我朝虎视眈眈!”
徐有贞猛地上前,目光炯炯,大喊:“恳请陛下,为了天下百姓,早日立太子!”
一说完,他当即跪在地上,磕头不起。
“恳请陛下,立太子!”
“恳请陛下,立太子!”
群臣有了这个开头,当即纷纷跪下,磕头。
让朱祁钰立太子。
“诸位,先请起。”
朱祁钰见此,不耐地挥了挥手,道:“尔等不惜磕头相劝,如若朕还不立太子,那便是朕之过了?”
这群人明明知晓,他已经没有儿子了。
再立太子,最合乎礼法的,反而只剩下朱祁镇的儿子,朱见深。
也是他的侄子。
越想,朱祁钰掩于衣袖下的拳头,攥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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