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瞧,是可汗身边的知秋,纷纷退避,让出一条路。
知秋指着地上狼狈的胡人道:“铁达,你也不嫌丢人,老巫怎得生了你这么个儿子,打架都打不赢,白瞎了身上这么些膘。”
铁达不服气,甩着脸上的赘肉说:“男人打架,要你这女人管。”
知秋不理他,对言穆客气地说:“多有冒犯,还望壮士放开他。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言穆一如既往地听不懂,但还是放开了铁达。
铁达在地上来了个鲤鱼打挺,才爬了起来。那双三角眼冒着火,向来横行霸道的他显然没受过这委屈。见小闺女躲在言穆身后,铁达更是怒不可遏,拔刀便向言穆劈去。
未等言穆挡刀,宫墙上便飞来一记寒刃,将铁达手上的刀抵出老远,连铁达庞大的身躯都向一侧踉跄几步。
古月沿着飞刀射出的方向望去,只见宫门楼上,一道身影一跃而下,如云般飘然落地,没能激起一丝尘土。来者斯文儒雅,一身华贵的衣衫衬着他丰姿隽爽,年轻的脸上有着上位者的威严却不令人害怕。
部民垂首齐呼:“见过可汗。”
呼延晢温和地笑着:“免礼。”言罢,径直走向言穆和古月。
言穆将古月往自己身后推了推,装作没听见众人对他的称呼,用警惕的眼光盯着呼延晢。
“方才见壮士的打斗十分有趣,不知可否讨教一二。”
“小女见过可汗。他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古月从言穆身后走出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哦?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阿古娜,这是家兄阿木。”
“他是送你来进南冥宫的?”
“是,家中无粮,母亲让阿兄送我来南冥宫,好不挨饿,再换些粮过冬。”古月操着一口流利的胡语,神态自若,但还是把手心捏出了汗。
“两个我都要了,知秋,带他们进去。”呼延晢摆摆手,转身便走了。
“是。”
古月给言穆使了个眼色,但却瞧见言穆凝重的神情,古月有些不解,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便拽着言穆跟上知秋。
知秋在前面走着,不时回头瞧着这对落难兄妹,俏眉微皱:这对兄妹有何特别的?是那丫头哭的好,还是那汉子搁地上滚的好?算了,可汗总有他的道理,不能去问他,不然他又该笑我傻了。
知秋停下脚步,攀上古月的肩膀道:“姑娘今年多大了?”
古月腼腆道:“十六岁。”
“我十八了,你唤我知秋姐就好了。”
“知秋姐。”
“我记得妹妹叫阿……娜?”
“阿古娜。”
“进了南冥宫,咱们就是自家姐妹了,我带你去住处。”
“我兄长……”
“他都要把你卖了,管他作甚。他自有侍卫安顿,不与咱们住一处。”
“那哑巴回家还好,出来总要有人看着。知秋姐,让我和他住的近一些吧。”
“行吧。到底是兄妹。”
装聋是个苦差事,一不留神就会露陷,但也没别的招,毕竟胡语不是一夕便能学会的。趁着无人理会,言穆观察着南冥宫。
胡人不讲究正门偏门的规矩,所以知秋带着他们直接从最近的大门进到里面。绕眼的廊道,高大华贵的宫殿以及布满荷花的鱼池,很难让人想到宫门之外的遍地饿殍。言穆瞄见远处一大片花圃,种着姿态各异且妖艳万分的奇花,心生怪异,便多瞟了两眼。
知秋给两人安排在同一屋檐下,堂屋敞亮,两间卧房小巧,虽是佣人房,却也比大帅的宅子有排场。
“妹妹缺什么,跟姐姐说。还有,千万别乱跑。我还有差事要当,得空来看你。”
“多谢知秋姐。”
古月目送知秋走远,才将门带上。
“憋死我了。”言穆摊在堂屋椅子上。
“我们是不是进来的太容易了。”古月也坐了下来。
“容易?我可太不容易了。我这做哥哥的,为防妹妹被调戏,刚和人打了一架。”
“难为你了,哑巴装的挺像回事。”古月挑眉笑道。
“别笑了,我方才从大门一路过来,发现南冥宫的草木有些蹊跷。”
“哪里蹊跷?”
“荷花几时开放。”
“初夏。”
“时值深秋,可这里的荷花开得正盛。”
“这……单凭风水,很难说的通。”
“方才咱们路过的大殿,与地图上有些许不同。”言穆从兜里摸出地图。
“怎么,你看出什么了?”
“说不上来。”
“左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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