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西门庆又叹了口气，这回脚下生速，人已经离孙府越来越远。
其实他出门时就在打算，用抬高价格的方式来恶心一下孙家，看一看孙淼的黑脸。
不想如今没遇到人，自己那点小心思根本无法实施，便觉得可惜极了。
家丁们不知西门庆为何叹气，今日的官人越发奇怪了。
几人一前一后，很快赶到了花家门口。
“西门大官人，您可终于来了。”门口的家丁忙堆了笑，圆脸挤出几道褶子。
西门庆略一点头，想必是花子虚吩咐过了。
那家丁也没有多话，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西门庆跟着自己进去。
二人进了花府，府内楼阁比起之前又新翻了一些，院中还堆起了假山。那可是新玩意儿，比过去的都要精致。
也不知是不是西门庆的错觉，外头寒风冷冽，这府内却有迎春之事。
“大官人，到了，我们少爷就在前头等您。”
家丁的声音拉回了西门庆的思绪，他点点头，“有劳，你下去忙吧。”
原是他看得入神，走了那么多长都不知。
不过一路标志楼阁假石，他倒是都记得差不多了。
如今他人已身处后院，前头有一凉亭，西门庆急忙迈步走去。
花子虚身着夹袄，果真立于亭中。只不过他正低头与身边女子说着什么，女子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让西门庆有些诧异，这女子是何人？
看穿着并非丫鬟，云衫锦鞋，身端体正。
面若银盘，眉若翠黛，杏眼清澈水灵，不时带着狡黠。红衣罩体，越发衬得肌肤如雪般莹白，发间银蝶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展翅欲飞。
余光扫到什么，转头一看便对上西门庆的目光。
她先是一愣，后眸光熠彩，灿若星辰，拉着花子虚的袖子晃起来：“兄长，西门大官人来啦！”
花子虚只感觉自己袖子被扯得疼，无奈拉下她的手。
“你个丫头，少些毛躁吧。”
女子被说得两腮生红，不满嗔瞪，红唇微扁。
兄长？
西门庆这才想起此人是谁，记忆里是花子虚的妹妹花灵，年芳十六，是个欢快活泼的性子。
花子虚笑着走过来，把人引进亭中，“你终于来了，过来驱驱寒。”
亭中生了一炉子，热乎得紧。
西门庆刚一踏进亭子，便能感觉花灵的目光一直紧随着自己。
他颔首，想要与其打个招呼，哪想花灵却先他一步出声：“许久不见，庆哥哥都认不出灵儿了吧？”
说话间眼眸微垂，遮掩些许少女心事。
这声庆哥哥叫得甜腻又亲切，让西门庆着实愣了一下。
看花子虚的模样，看样子是早知道自己妹妹这个样子，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倒真是……女大十八变，确实有些认不出了。”西门庆很快笑答。
西门庆也很快想起花灵自小便跟着自己与花子虚等人厮混，性子未束，实在活泼明艳，不拘小节。
在花亭看来，儿子纨绔却偏阴柔，女儿又大方不拘，二人让他头疼了好些时日。
好在到了年纪之后，花亭便安静下来，摸了女红香脂，这才有了女儿家该有的模样。如今又与自己亲近，看样子是没生分。
花灵大喜，“庆哥哥当真？”
“当真当真，你不是从前那野猴子模样了，可不是女大十八变吗？”花子虚先调侃起来，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
这惹得花灵又气又羞，莲足不满地跺了跺。
待兄妹二人都安静下来，花子虚便一脸严肃地说起正事，又让家丁把自己买的那些奴仆给带过来给西门庆过目。
不到片刻，小院中便站满了人，一眼望去约有三十人。
西门庆走到他们中间一比，都是同样身高，身量无差，心下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忍下，心想这些人大概率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子虚，他们籍贯在哪儿？”
花子虚不知从哪儿掏出折扇摇了摇，压声说：“东京。”
那地方可远。
后又听花子虚补充说：“他们都是东京抄家变卖的奴仆，经过内训，也见多识广，看过书的。”
不过就算是开过眼界，他们都是贱籍。
被花子虚买下之后，他们才没被打乱，一并都买到府上来。
西门庆听完微微点头，显然十分满意。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
底下有个能才，日后行事也方便许多。
男丁有三十来人，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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